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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室里存在性别不平等吗?如果说起科学实验室里的性别问题,我们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是男女研究者的人数严重不均等,或是女研究者往往集中于某些领域等现象。
% v2 S, d6 `3 [1 j- S+ X1 s3 }但事实上,“雄性占主导地位”在实验室里的影响还远不止这些。$ K _6 w0 H$ S. W" s6 i( l
一位经验丰富的遗传基因研究者曾在文章中写到,自开始接触生物实验起,他所使用的实验动物大多都是雄性,而雌性动物通常只在研究繁殖问题时使用,甚至研究者都记不得上次使用雌性动物做实验是什么时候。; [. ]- P: d6 ^
在2011年,一项关于实验动物的研究显示雄性实验动物的数量是雌性的5倍。, @! V, Q1 f3 O! l9 M/ e/ _
无独有偶,另一项2014年的研究也指出,在所调查的2347篇科学论文中,80%的作者在实验中只使用了雄性动物。
4 ^! L* i. e' W' k5 n2 E 你以为动物实验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吗?
8 A5 I- B( Z" Q' s, n- j, I8 c4 L不,在临床药物实验中,女性受试者的比例也远远低于男性受试者。& j) r0 z$ @2 P9 R3 K! U1 R
举个日常生活中的例子,当你每次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开了一大堆消炎药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其实90%的消炎药在药物实验中都只在男性的身体上做过实验呢?! m: @+ k. T8 R2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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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想问,吃个药而已,这还分男女吗?8 c$ _& [( ~8 F; i0 R; ]2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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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吃的没问题的药,却可能给女病人带来严重的副作用:! c- A" r5 S. ]0 l6 {
有报道指出,许多人都患有心血管疾病,但在使用常用心血管药物时,女性出现副作用的比例比男性高了2倍;而在服用利尿剂降低高血压的过程中,女性遭遇神智混乱、昏迷甚至死亡的比例更是达到男性的4倍。
" M* _8 u+ @$ L i2 S7 l' } 明明是女性需求量很大的药却在雄性动物身上做实验,会使药物丧失针对性:
) j l4 v# W" @女性患忧郁症的概率是男性的2倍多,但只有不到45%的研究者在相关药物实验中使用了雌性实验动物。! E3 U1 X1 N9 D) ~: Y, ~$ c
在美国,直到1993年女性才被允许成为政府资助的医疗研究的受试者,而此前,在阿司匹林等药物的重要实验中通通没有女患者的身影。
! o0 P1 p+ M, D& L因此,我们毫不惊讶地看到,在美国1997年到2000年被强制下架的10种药物中,有8种对女性有更大的健康风险。
/ j5 B4 x Z" k' y" U9 \ y3 S在进行体育比赛时、在限制女性从事某些职业时、在解释女性在某些领域的低成就时,与生俱来的男女有别似乎是不言而喻的真理,但为什么在科学实验中女性就被假定会与男性有同样的反应?
& J) c. ?. D5 Y5 Z2 P' p或者说,为什么雄性足以代表整个物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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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研究者对此的解释是,雌性的生理状况较雄性更不稳定——女性与生俱来的月经和排卵期的荷尔蒙变化,会使研究所需的时间和金钱大大增加。因此,研究者更倾向于将资源集中于雄性。
6 K1 F6 l; N. \6 i: _$ w9 b5 W喔,说所以说到底还是怕花钱和嫌麻烦!1 [1 ^2 V8 H. E% }( q
即使有雌性动物参与的实验,研究者也会优先选用绝经或不处在月经和排卵期的雌性。# z4 z, ]7 a& T' {. d, \" x
对此,我就想说一句话:投入节约了女性的部分,怎么没见药品可没有给女患者打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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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美国食药局在调查一种已经投入市场20多年的安眠药时发现在服药的第二天早上,由于对药物的代谢速度不同,女性体内的药物残留量达到了男性的2倍。
( r F3 @! o* v. F女患者们吃了这种药,早上起床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她们可能上班时犯困,甚至在上班路上注意力不集中而出了车祸。她们脑袋昏昏沉沉,却始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8 E8 D$ t8 L$ w+ p- `+ u& k
联想到那么多生物实验都没有女性数据,而我们生病时依然一无所知也别无选择地吃下那些药,真令人后怕。 ?5 ~. G3 [7 A# d0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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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的一项基因实验更反映了两性的生理不同可能不止是“量”上的区别。这项研究令实验果蝇的一个基因发生变异,结果发现,尽管大部分雌性和雄性表现出了相同的反应,但仍有一些雌性的反应与雄性截然不同。
( H: ?& Z3 S' z- f这就证明了,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从生理角度而言,雌性远远不是长着另一套生殖器的雄性那么简单。: m+ F3 C5 S* O7 K: ^: E& Q. Q3 X
仅仅用一半个体的数据代表整个物种,无疑会影响实验结果的正确性,在药物实验这类研究中,更可能会带来难以挽回的可怕后果。9 g$ q) k$ i! X9 @, ]/ Q8 y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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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女性的医疗问题基本上等同于乳房和生殖系统疾病,比如乳腺癌、阴道炎。这种医疗方式被称为“比基尼药学”,因为就像著名的三点式泳衣一样,它只裹住了女性的胸部和屁股,任由其他部分暴露在未知的风险中。- A) D- r5 X3 u h I
但好在这种“雄性制霸”的现象正在改善:“比基尼药学”已经广受批评;越来越多的药物实验要求男女受试者数量各半;许多研究资助组织也要求研究者同时在雌性和雄性动物身上进行实验,否则必须给出合理的理由……" b% k6 M3 y" ?0 [. I8 Y" G: S
有喷子可能会说:你们不是叫嚣男女平等吗?: ]$ L( { ?; o) B5 @
性别不平等从来都不是一刀切。男女性在生理角度,存在着不可忽略的差异,我们呼吁药物实验领域尊重生理性别差异,但这绝不是他们不擅长做任何事的原因。在社会性别的后天部分,投射到具体的个体上,无论任何性别都有全面发展的机会。. m* n2 d- M2 w2 I" w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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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4 F* {! G# T& V/ x就像我很喜欢举的一个例子:花卷和馒头有所区别,但有一天他们想做蛋糕,应该拥有相同的再造和装扮的机会。3 @6 r }9 [( K: O7 H- o
在对于科学实验的反思中,我们还能看到,性别不平等不仅是一个社会问题,而且渗透到了由男性主导的各个领域中的具体实践方式上。9 f4 n( F, T( f9 ? F7 O6 Z8 X1 }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女权主义的原因之一,在这面犀利的镜子前,任何事物都能审视一下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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