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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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冬天

组诗/张礼

故乡的冬天

故乡是黄昏下的打麦场

是一个农家小院

还是一个小小的土屋

故乡是一个窄窄的土街

故乡，是母亲的呼唤

正在叫醒那个沉睡的冬天

一口老井，一条小河

一座老得不能再老的土屋

里面坐着父亲与母亲

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

在冬季，穿着普通的棉袄棉裤

父亲还穿着用草编织的草鞋

借着月光，母亲

把月亮也缝进寒冷的日子

父亲烫上一壶老酒

与老母鸡一起唠叨着

站在故乡的大榕树下

我看到一片片叶子在风中飘落

这些泛黄的叶子

足以打破故乡冬天的宁静

土墙下，暖阳里

伯伯、婶子与邻家小孩

在阳光里诉说着岁月

这时凛冽的风，冲进土屋里

满坡的茶树

村头，传来几粒鸟鸣

这些鸟鸣穿过生命的隧道

一脸沧桑的老榕树

头上顶着一把巨大的伞

盘虬在时光里

故乡是根

我相信故乡是有根的

有一个地方，能叫你泪流满面

能叫你匍匐跪拜

这地方就是你的故乡

村头的老榕树以上

是满坡的茶树

茶花在初冬时节绽放

这时茶叶如春天般脆嫩

绿色在云雾之中摆动

让这萧索的冬天有了亮色

初冬故乡的哀牢山

低矮的山茶树

含苞吐蕾的山茶花

簇拥着盈盈绿意

洁白如玉的白色山茶花

如空中飞舞的雪花

朴实而又洁净

故乡的布谷鸟

有一种鸟儿

对村庄怀有深深的眷恋

它总是在村庄

刚刚醒来的时候

把村民从睡梦中唤醒

它的名字叫布谷

布谷鸟依附于村庄

属于村庄与森林

村庄是它生命的摇篮

布谷鸟一年四季

不停地在森林里展开歌喉

村民们已习惯了

布谷鸟的自由歌唱

习惯了在布谷鸟的歌声里

春种秋收

到了城市后

很久我都没听到

这季节精灵的啼鸣

我似乎忘掉了布谷鸟的存在

我多么希望布谷鸟

布谷布谷把我的耳朵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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