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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50多岁的老头出现在了一群幼儿园内,带着一丝淫笑张望,孩子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尖叫声不时传出。 其中一名年近5岁的女童更是被她强行抱进了幼儿园外的一个屋内,屋内不时传出孩童的尖叫声。 此时周围早已围满了议论的群众,家长们更是急得不得了,纷纷跑向街头执勤的民警,但民警见状根本不管管,因为那个老头是他们的局长。 此事发生在1991年10月30日的广西南宁隆安县县城,大施淫威的老头是隆安县公安局局长陆世长。
此事瞬间在隆安县引起轰动,当晚,县委刘副书记来到受害女童家,他同情地望着一家人,但他更为痛心的是党和政府形象被精踏。 他满怀义愤地劝道:“这不是你一家的事啊,这关系到党的声誉和县里的安宁!” 第二天,受害人家属上告。11月2日,县委常委召开紧急会议,认为事态严重,需紧急上报。 11月3日,一辆小车驶离隆安,直奔南宁,在车上,县委覃副书记神情严峻,他在暗暗思量:陆世长当被告并非初次,但两次都不了了之,使得陆世长气焰日长;这次又当如何呢? 很快,轿车驶入中共南宁地委大院,地委岑副书记一听事情原委,怒睁圆目,激愤难平,拍案而起:“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卑污小人败坏党的形象!” 他马上召集有关部门进行研究,由地区检察院和公安处组成联合调查组,11月4日火速赶赴隆安。 调查组一进隆安顿感气氛不同,人们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压迫。 陆世长的亲信们四处活动,对受害人和见证人一诱二吓;他的司机总是把汽车停在调查组驻地门口“修理”,暗中监视调查组…… 调查工作举步维艰,隆安县城地小人少,调查组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引人注目。 为避开盯梢,调查组或是趁夜色暗访当事人,或是用轿车将被访者接出隆安送到“安全地带”再行访谈。 对幼女被害现场的房东,调查人员3次登门,他们都不敢多讲,调查人员只好耐心地做工作。 经初步调查,陆世长污辱幼女的丑行基本查清。 11月6日,县委决定陆世长到地区公安处回避,11月9日,陆世长停职检查。 陆世长虽然暂离隆安,但他的魔影分明还在。 他的亲信四处散布:陆世长没有问题,幼女事件定不成,经济没问题,县委决定是错误的,他们已经向上边检讨去了。 有人甚至扬言要制造交通事故碾死调查人员。 住在地区公安处招待所的陆世长全力遥控,多次写信和会见同伙,布置他们向知情人、被害人施加压力,搞假退赃;隆安县看望陆世长的人络绎不绝,县公安局一位副局长竟带队集体慰问“局座”…… 办案人员顶住压力,经过1个月的奋战,查清陆世长流氓、强奸犯罪活动的4个事实。12月4日,经隆安县公安局提请,县检察院审查决定,以流氓罪逮捕陆世长。 这天下午,当公安干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陆世长的时候,他有几分惊慌,一面外强中干地喊着“我没有流氓罪”,一面颤抖地伸出双手,被戴上了手铐。 与此同时,调查组依法搜查陆世长的办公室和住处,在办公室搜查到淫秽挂历、扑克、避孕套和上贡者装在各种信封中的人民币3400元…… 树倒糊孙散,一批同盟者很快被捕,且很快交代陆世长罪行。 至此,陆世长强奸、流氓、受贿一案方告突破。
55岁的陆世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色情狂,一个十足的衣冠禽兽。 他平日随身携带三件“宝”:手电筒、塑料布和避孕套。 因为他心中的兽性随时躁动,每逢此时,他便不分白天黑夜,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在野外,不论对象是老妇还是幼女...... 如果是个寻常百姓,他早就被绳之以法了,但他是公安局长,一能以权护身,二能以势唬人,三能以利诱人。 几乎所有的丑行都渗透着权色交易。 年轻的曹某找到陆世长想为丈夫办理农转非,陆世长以此相要挟,在野山坡、自己的家里、南宁市区等地,一次次对其羞辱。 面对公安局长的威胁,曹某只得把眼泪吞到肚里,含羞受辱的一次次妥协。这是他利用“农转非”审批权进行交易,但陆世长的权色交易绝不仅仅这些,他非常懂得权力的价值,并且尽可能地追求“附加值”。 57岁的妇女李某,因女儿卖淫被隆安县公安局收审而找到陆世长帮忙。 陆世长利用此事,多次对李某进行羞辱,为了女儿,她只能一次次妥协。 这当然不是陆世长权色交易的全部。 据调查认定,自1977年至1991年,陆世长以批准“农转非”户口、调动工作等为诱饵,先后奸淫8名妇女48次,调戏、侮辱妇女5人;还有那些无法查实也无需查实的罪恶呢! 一个病态的色情狂,一部泪迹斑斑的作恶史,一桩桩令人不齿的权色交易…… 隆安人将永远把陆世长钉在记忆的耻辱柱上。 陆世长毫不掩饰对物欲的贪婪,不同需求,使这个公安局长同一伙社会残渣滚到一起…… 劳荣进本是一个路边修表匠,其貌不扬,一脸的邪气,从1958年起,他因诈骗、教唆等先后被判刑3次。 陆世长却与他称兄道弟,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修表摊是他们秘密分钱的地方,劳荣进找“农转非”的“客户”,陆世长审批,二人做得天衣无缝,流畅自如。 每次劳荣进收完“客户”的钱,都会将一部分塞进一个烟盒里,每次都是少则几百,多则几千,然后但“交接”日,很随意地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丢到陆世长跟前,陆世长不经意地抓起来塞进衣兜里,站起身走了。 县公安局治安科的葛勃扬,在陆世长的“农转非”户主之间充当穿针引线的角色,一天到晚四处活动,主动向“农转非”户主甩出诱饵,给钱办户口;得到户主答应后,他便去请示陆世长,于是陆世长如此这般地一番交代,他便转告户主怎样写申请报告,要什么证明材料等,然后,把这些东西交给陆世长。陆世长审批之后,往往亲自把“准迁证”交给葛勃扬,并叮嘱着:一手交钱,一手给证。 经查实,他同葛勋扬合伙办理8户“农转非”的过程中,共收受贿赂14500元,陆世长分得6800元。 在陆世长罪恶的合伙人当中,还有何宏恩和余传瑚等,手法大同小异。 这真是奇闻,一个公安局长同一伙社会残渣沆瀣一气,他是怎么同那帮家伙勾结起来的呢?
拿劳荣进来说吧,他起先用请吃饭来试探,陆世长一请就到。 一阵酒酣耳热之后,劳荣进见聊得火热,便用两眼盯着陆世长,含着渴望,又含着诱惑,话里有话地说:“现在改革开放了,谁都想捞钱,今后还望局长多帮忙。” 陆世长端着酒杯,频频点头:“好说,好说!” 说着,两眼只管在劳荣进的老婆、女儿身上打转。 劳荣进并不吃醋,却喜上心头,他已经把陆世长看得透透的:喝起酒来什么都不顾,必定贪酒;给他钱,问也不问便装将起来,肯定爱财;喝酒时,两眼死死地盯着女人,一定好色。 有这三点,准定把他抓在手里。果然,这一边劳荣进极力投其所好,那一面陆世长有求必应,还把县有关部门的领导叫到劳荣进家吃喝,要他们为劳荣进及其两个也是劳改释放人员的儿子解决劳动就业问题“提供方便”。 陆世长说:“这也算是一种现场办公吧!” 在劳荣进看来,陆世长只是个木偶,线牵在他手里。 他曾得意又带着几分鄙夷地夸口说:“他陆世长这个公安局长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过是孙悟空,老子才是如来佛,他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陆世长太贪婪了,合伙交易他仍嫌不足,一遇机会就进行个人交易,谁给钱就给谁批“农转非”。 开始他一次收几百元,后来欲望与胆量同步增长,一次便收上千元、数千元。 为此,他独揽“农转非”审批权,在那一擦擦的审批表中,在公安局领导签名一栏中,不同的人名有若干个,但笔迹竟都是陆世长的。 陆世长,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出卖给了魔鬼,这真是隆安的悲哀。 一个奇特的现象:一面是累累罪恶,一面是荣誉加身;他的罪恶曾经败露,但查处不了了之;这种助长使得他更加倍地疯狂...... 这是个人兽合一的怪物,除兽性发作留下累累罪恶之外,陆世长还有人的一面,工作上能干能写,总结汇报时能吹能喷,对上级他勤跑动,请客、送礼,溜须拍马。 于是,在他身上,出现了奇特的现象:一方面留下累累罪恶,一方面不断有荣誉加身。 从1977年开始,他一边奸淫受贿一边高升,期间各种荣誉不断加身。 陆世长的恶行也曾经暴露过。1987年,陆世长强奸一名老太太未遂,地区公安处接到反映后到隆安调查,县公安局有关领导竟问调查人员:“有证据没有?怎么能查我们的领导呢?” 1990年,陆世长强奸一名妇女,受害人愤然上告。县委得知后,认为问题严重,派一名副书记到南宁找地区有关领导汇报,要求立案查处。 地区公安处确也派人前往调查,最后却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了了之。 很明显,这些在客观上对陆世长起到助长和纵容的作用,此后,他越发有恃无恐。
“上帝叫谁灭亡,必先让他疯狂。”陆世长这个人兽合一的恶魔,终于在幼儿园大发淫威后彻底暴露了出来,这回谁也救不了他了。 1993年5月21日,距离隆安县城几十公里的那桐镇一个球场上,人山人海,陆世长被五花大绑地拥在台上听候宣判。 人们的眼中含着兴奋,含着愤怒;此时,陆世长牙关紧闭,一双眼睛四下扫视,也许他觉得自己够本儿了,不枉在世上走了一遭;也许他不服,幻想着来世再到隆安称王称霸;也许,他在回顾自己55年的人生…… 人民法官庄严的宣判,在人群中引起阵阵激动。 更使人们激动的是十几分钟后,随着一声枪响,恶贯满盈的陆世长得到了应得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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