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他本是一个勤奋、善良的男人,却因妻子爱慕虚荣、追求享受,一次又一次玩弄他的感情,浇灭了他的生活希望之火,最终酿成一出人间悲剧…… 沂水拖蓝的临沂城南,有一个普通的村庄,阡陌纵横的田野,蓊郁的树林,翡翠轻烟笼罩着朴素宁静的生活。浑厚的黄土地哺育着世代耕种劳作在这里的人们。本案的主人翁李玉就出生在这里。 李玉是一个很有志向的农家孩子,自幼他就不甘贫困落后的生活,发奋学习,虽然最终未能叩开大学的校门,但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他,自费来到济南市一卫校学习。他发誓要通过学习知识来扼住命运的咽喉。在学校里,李玉潜心苦学苦练,1995年毕业后,回到故乡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卫生室,圆了自己多年的白衣梦。为人和善的李玉凭着一手令人信得过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很快赢得众多乡邻的交口称赞和信任。 与此同时,爱神丘比特也垂青于这个勤奋的青年。1996年,经人介绍,李玉与村里一位美丽的姑娘张凤相识、相知、相恋,最后,在亲人的祝福中,怀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两人携手踏上人生的红地毯。新婚燕尔,小两口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恩爱异常,日子过得温馨至极,李玉对张凤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周围的人们无人不羡,无人不赞。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取名瑞儿。女儿的降临更给这个甜蜜的家庭增添了数不尽的欢乐。 不想爱神的脚步来去太匆匆,她在这个家里仅逗留了一年多就欲拔脚离去。 生活的节奏渐渐归于平静。而平淡的日子在物欲横流的今天,似乎让一些人难以忍受。如梭的岁月渐渐将张凤爱慕虚荣、追求享受的本质缺陷暴露无遗。看着城里姑娘时髦的打扮、潇洒的生活,张凤不由耳热、眼红、心痒起来。她开始嫉妒和向往这种生活,渴望有一天自己能走进繁华都市。看着镜中自己风姿绰约的美丽身影,再看看平凡的家和平凡的丈夫,张凤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我就要过这种卑微无人知的乡下日子?
内心不平衡的她感到从没有过得委屈和窝囊,不顺眼不顺心的事渐渐多了起来,常寻找一些子虚乌有的借口与李玉吵架。而为求家的平静,李玉总是忍让她三分,可这却越发助长了张凤的嚣张气焰。渐渐地,往日的无间亲密丢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日益扩大的裂痕和潜伏的家庭危机。 对于张凤的种种非分要求,深爱妻子的李玉总是予以深情的理解和最大程度的满足。“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成了他安慰自己常说的一句话。同时,带着对妻子深深的爱恋,他耐心地盼望张凤有一天能幡然醒悟: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然而所有的努力与忍让都是枉然。张凤的心已“野”了,收不回来了。一天,她再次清晰无误地对李玉说:“算了吧,离开你,我到外边随便找个主也比你有钱,就是找个老头我也高兴。”闻罢此言,李玉惊讶至极,他不相信相携的日子凝聚起的感情就这么一句话轻易抹去;他更不相信这些卑俗的话是从那个温柔娴雅的妻子嘴里说出来的。知难挽回的李玉心如刀绞般疼痛。他答应了张凤长时间以来提出的离婚要求,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被放飞了的“鸟儿”迫不及待地抛下丈夫和娇女,飞向繁华都市,寻找她久以向往的梦中生活。 转眼两人分手将近一年,离婚的打击使李玉失去了往日文质神采,变得憔悴而落魄,他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拉扯着尚不懂事的女儿,泪水孤独地往肚里吞。 可谁也不曾想,2002年春节,飞出的鸟儿又飞回来了,飞回昔日的爱巢。浓妆艳抹的张凤一改走时趾高气扬的冷酷傲然,声泪俱下地哀求离婚后的丈夫留下她,对李玉说着自己的千般不是,请求他念在旧日夫妻的情份上,俩人再复婚。李玉虽然不十分了解事情的真相,却仍然惊喜至极,他认为张凤这次出去一定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并非鲜花覆地,多少领略了一些泪水与无奈。因此,面对张凤醉翁之意不知在何处的复婚要求,归顺于最传统的感情思维逻辑:为了女儿,李玉答应了复婚。复婚之初,张凤对李玉仍然比较冷漠,但李玉心想,也许是因为一时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他对张凤依然照顾得无微不至。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多月后——2002年4月6日中午。天有点热,卫生室里没有一个病人。张凤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飘然而至地来到正在备药的李玉跟前,轻描淡写地说:“这种日子我没法过了,我要和你再离婚!” 李玉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懵里懵懂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刚刚复婚一个月还要离婚?! “你开什么玩笑?”李玉有点恼怒。 “谁给你个‘土老帽’开玩笑?再说了,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与你复婚是骗你的。我巴不得折腾死你……我要出去,傍大款,不过这种穷不拉叽的日子。”
李玉仔细地盯着张凤的脸,写满坚定的神情让李玉相信张凤没有撒谎,刚刚燃起的生活希望之火就这样被张凤再次无情地浇灭,李玉感觉如堕冰窖。 “凤,凤——凤!”李玉强吞下心头的泪水,对着张凤肆意躺倒在床上的熟悉脊背,哀哀地求之、劝之,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多么无力的呼唤,多么苍白的呼唤。张凤坚持面对墙壁,更拒绝了李玉与自己亲热的要求,这极大刺激了李玉原本脆弱的神经。他感到自己的理智如丝般被一根根抽净,愤怒的火焰肆意吞噬焚烧着痛苦扭曲的灵魂,周围的空气浮满了易燃的硫磺,危险得一触即响。李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再次求她看在年仅4岁的瑞儿和年迈的父母面上留下来。“凤——求求你,别走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我会更加努力挣钱,挣很多很多钱,让你吃好、穿好——” “别说了!”张凤烦透了似地厉声打断,翻身坐起,“别再说了,我听够了。我说离婚就离婚。就是不想在这个窝窝里过了。”说完,张凤将连衣裙轻松一脱,身上只剩下一件灰白色的三角内裤,放肆地立在李玉眼前,说:“就是只穿着这个,我也要走!” 张凤的绝情,使李玉终于彻底绝望了。 他的内心猛然升起一股被眼前这个女人玩弄的屈辱感觉,一个疯狂的罪恶念头油然升起,像伊甸园的毒蛇诱惑着他,控制了他。看着丈夫一改昔日文弱、顺从,突然变得狰狞可怖的脸,张凤心内一惊,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决心不理会他。李玉见状转身从床边窗台上拿起一把十几公分长的小手术剪,回身坐在床沿上,朝着张凤身上举起就戳。随着剪起剪落,未反应过来的张凤“啊呀”一声,眨眼间其左胸上就绽开了两三朵鲜红醒目的“血花”,汨汨流出的红色血液刺激了李玉的神经。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的快意,一种释放多年压抑的疯狂快意。但张凤依然倔强得很,口里乱骂个不停,弯腰抄起床边的一根木棍掳向李玉,被李玉一把夺下。张凤又抬脚踢向李玉,李玉扬手就给她几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张凤头晕目眩。早已丧失理智疯狂了的李玉,惨无人道地用剪刀连刺张凤下身,张凤凄惨地喊叫着……仍不解恨的李玉,扔了剪刀,抄起木棍又向张凤的头连续狠命地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每砸一下,张凤在床上就尖叫着条件反射般地弹跳一下。 在李玉毒辣辣的乱棒中,张凤的喊叫声越来越低弱,最后整个人一头栽倒在药橱与床头之间的空隙里,不再挣扎。 见张凤已死,李玉不慌不忙地用药水洗净自己手上的血,打理净自己的衣服,又一口气给女儿和双亲写了封近十几张的遗信,放在抽屉里。然后,带了瓶安眠药,为防止被人怀疑,又拿上了张凤的海尔手机,提着早晨割的肉,向丈母娘家走去。
原本就不喜欢李玉的丈母娘见女儿没有一块来,不由更增加了些憎恶:“怎么了?凤呢?吵架就不让我女儿回家呀?” 李玉强忍住满腔怒火,说:“好好的,哪有的事?” 丈母娘也没多想,开始数落起坐在门旁的李玉,劝李玉打消与女儿百年厮守的念头,早点与女儿离婚,以便让女儿再找个好主。 这时,李玉小舅子的未婚妻颜燕进来,帮腔与丈母娘一起讽刺、挖苦李玉。李玉听着她们娘几个一个口径,意思如出一辙,认为张凤要求复婚又离婚肯定是她们早就预谋好的,想至此,李玉感觉难以喘息,按捺不住的火气腾地涌上来。这时,大门外有人喊颜燕,颜燕应着出去了。 遏制在体内的怒火使李玉不禁兴奋地浑身颤抖。李玉的丈母娘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与往日的不同,以及随时殃及自己生命的危险,边数落边趴在桌上调音乐。李玉蹑手蹑脚来到圆桌旁,摸起放在桌上的面杖,乘其不备,先对着脊背狠狠地砸了一下,接着,又朝她的腿、胳膊、头部乱砸一通,丈母娘连“唉哟”都没来得及,就溜着桌腿血肉模糊地滑倒在地上。“妈一一”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颜燕突然闯了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母亲以及手拿面杖血迹斑斑的李玉,不禁目瞪口呆,极度的恐惧使她失去了思维能力,尖叫着踉踉跄跄奔进里屋。已杀红了眼的李玉怕她惊动外人,紧步跟着迫进去,仅几分钟,颜燕的头部就被李玉用面杖打得鲜血如注,一动不动地伏倒在地上。 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李玉意犹未尽地放下面杖,刚走到大门口,忽听见门外传来摩托车的“突突”声和小舅子张波的叫门声。李玉不禁想起一年前与张凤离婚时,张波父子俩黑夜到他们家无理取闹,将自己与老父狠揍一顿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抄起门旁的一把斧子,转身躲在大门后,小心翼翼地将门轻轻打开。 张波误以为是未婚妻颜燕开的门,笑滋滋地推车走进来,却见空荡荡的院子如墓地般静寂,没一个人影。张波正暗自纳闷,忽见大门后有一把斧子闪着寒光凌空向自己劈来,反应敏捷的张波稍一愣,本能地缩了下头,幸运地躲过这致命的一斧,然后,他顺手将摩托车用力向前一推,车子因惯性向门后的李玉撞去,李玉手中的斧子掉在了地上。张波借机转身欲跑,不想却被车子压住了左脚。李玉见状又摸起旁边锅台上的菜刀,对着倒在地上的张波的头部连砍数刀,且越砍越凶狠。惊恐不已的张波不顾疼痛,拼命拔出左脚,双手抱头疾步跑向门外。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张波看清了这一举刀的亡命之徒是他的姐夫!张波不容多想,撒腿跑向大路,迎面碰见肩扛锄头刚下地归来的父亲,远远地,张波就使劲地喊:“爸!爸!出事了!”而此时,李玉早已不见了踪影。 天已近黑,微暗的天际一颗星星忐忑不安地俯视着这出人间悲剧。此时的李玉大脑已清晰异常,自知罪责难逃的他,沿着无人的小巷,跑到村外闷热的玉米地里躲起来。在那里,想起自己为了一个不忠的女人,竟然忘记了自己为人父、为人子的责任,犯下这天法难恕的罪行,不禁为自己盲目而残忍的行为悔恨不已。他接连吞下数十片早已备好的安眠药,又用刺张凤的手术剪割断了自己左手的血脉,静静地躺在那儿,在无声的自责中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怎想天不遂人愿,他并没有自杀成功,却被公安人员送到医院——李玉被带走了,临上车前,他缓缓回过身,映现人们眼中的是一张永远无法卸去悲伤的脸,向着这块给予了自己生命更给予自己无数梦想、无限憧憬的土地,他投下深情而又冷漠的一瞥一那是一个生命对生活最后的留恋。
显然,一条无形的绳索把李玉的爱情航船牢牢拴住。人们在忧虑,人们在思索,爱情的航船难道只能航行一次? 其实,被这条无形绳索捆绑的,何止他一个人,在爱情失败的队伍中,有的人把失掉一个爱人,视为失去终身幸福;有的把失去一个人的爱,视为失掉所有的爱的丰碑;有的把个人的一次失恋,视为一生爱情的结束……在他(她)们眼里,似乎只有永远追随那已消失的爱情,用自己美好的爱情去为已经死亡了的恋爱作殉葬品,错误的思想导致可悲的结果。他(她)或陷入旧情中不能自拔,因悲伤愤怒而做出极端事情,或死守已经死亡了的爱情,孑然一身……这种糊涂的认识,不能再让它再贻误失恋者的幸福,做出无谓的牺牲。 诚然,爱情的鲜花是需要忠贞的雨露浇灌。而爱情的美好,恰恰在于两颗心的彼此专一,两个人的彼此忠诚。但是,爱情专一又不唯一。种种原因,致使双方分手离异,出现了令人痛心的情感失恋或者婚姻失败。但是它仅仅宣告一次爱情选择的结束,一次爱情的死亡,宣告双方解除了恋爱关系,恢复了重新选择伴侣,开始新的爱情航程的权力。一次失败,绝不意味着失去所有爱的丰碑。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爱情却不一定是一次,不能唯一,有时会有两次、三次……不论恋爱几次,只要对每一次爱情都忠贞不渝,专一不二,其爱情之花就艳丽如玫瑰,纯洁如水晶,新美如画…… 愿失恋者、婚姻失败者挺起身胸,去建造新的爱情丰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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