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生蚝一样,神秘,自给自足,而且孤独。”费雪写下万千文字,作为献给生蚝的情书。厌者则不喜生蚝的软体动物的口感,或是海洋的气息。美食有时候也如人生,需要换一个角度来看。不喜生食生蚝,换一种烹饪方法试试,说不定由恨生爱,从此爱上了这世上最美好的美味。 对于生蚝,爱者恒爱,厌者恒厌,爱者如狄更斯,赋予其诗意的赞颂:“像生蚝一样,神秘,自给自足,而且孤独。”或如费雪,写下万千文字,作为献给生蚝的情书。厌者则不喜生蚝的软体动物的口感,或是海洋的气息。美食有时候也如人生,需要换一个角度来看。不喜生食生蚝,换一种烹饪方法试试,说不定由恨生爱,从此爱上了这世上最美好的美味。 食源 软体动物的爱与诗 历史上嗜吃生蚝者云集,如拿破仑食牡蛎以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宋美龄食用牡蛎以保持其容颜之美……爱生蚝贪的就是这一口鲜腴,而那些医术或营养数据、壮阳之说,也都是生蚝美味基础上的附加值。 为什么5月会做生蚝的选题?擅吃者多半会有此疑虑,按照约定俗成的生蚝食用季节的说法,一般英文中带r字母的月份,才是食用生蚝的季节。而5月是“may”,从5月起至8月,皆不是生蚝季。 对此条原则的解释是,5月后进入夏季,气温升高,海鲜类食物不宜保鲜。可如今,这条“r字母月份”原则越来越被质疑,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得生蚝保鲜完全没有问题,如京城售卖生蚝的高档食肆,基本都有生蚝专用回流水箱,保持生蚝的新鲜不受污染。另一条论据可以轻易推翻 “r字母月份”原则:北半球的夏季恰好是南半球的冬季,那5月至8月不食生蚝之说,是否食用南半球的澳洲生蚝呢? 嗜吃生蚝的费雪,在《写给牡蛎的情书》(生蚝也称为牡蛎)中揭露了“r字母月份”原则背后的真相:5月至8月是海水最温暖的时期,而生蚝只能在水温保持华氏70度左右的这几个月中产卵,为了让养殖户收成较好,因此订立了这一项诡诈的美食规范。看吧,夏季的生蚝不但可以食用,而且因繁殖季而更加肥美。 嗜吃生蚝的人们多半基于同样的理由,一是生蚝软体动物的独特口感,二是生蚝挟带的海洋与矿物质气息。对于这独特的口感,安东尼·伯尔顿在《厨室机密》中比喻为初吻的感觉。当时还是少年的安东尼·伯尔顿,机缘巧合下尝到了只有男人才能吃的生蚝,撬开蚝壳后嘴唇抵住蚝壳边缘,轻轻吮吸,舌头触及到柔软多汁的蚝肉,嗖的一下,丰富肥美的蚝肉进入口腔,绵密地宛如一个法国式的深吻,有种令人窒息的冲动。他从此爱上了生蚝,更因生蚝成为一个厨师,如今他已是纽约著名餐厅的厨师长,还是大名鼎鼎的畅销书作家。 上天总是创造了各种美味给世人,面对生蚝,面对那坚硬蚝壳中柔软的蚝肉,如此上天的馈赠,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食鲜 生蚝的饕餮食谱 早在公元前,人类已经开始食用生蚝,绵延数千年,这一全球化的吃蚝行为也催生出多种多样的食蚝方式。 西方人食蚝多直接生食,如临海便利的直接取新鲜生蚝撬壳而食,伴着初夏灿烂却不强烈的阳光,享受肥美鲜嫩的蚝肉。栖居于都市中的人自然无此临海便利,则在餐厅或扒房中享用。如此食蚝场景想来总有些“穿越”感,西装革履的文明人,优雅地举起一只只生蚝,如原始社会般茹毛饮血地生食,还要小心翼翼唯恐生蚝中的海水滴在华服上。 中国人多是不爱生食生蚝的,如王恺在《海鲜》一文中描绘了自助餐厅里食蚝者的情形:“虽然上海人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便宜,但是那股生腥之气他却消受不起。上海人往往是温顺的市民,有改良主义的胃口。旁边这个小男人似乎也不吃,可是本能又觉得贵,就记得他桌上几个尴尬的未吃完的生蚝罗列。”改良主义的又何止上海人,或因中国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大海,因此生蚝的那骨子海洋与矿物质气息,就成为了生腥之气,生食蚝的国人除了真心喜爱,多半是冲着生蚝的价格。其实如鱼子酱、鹅肝、蜗牛等靡奢之物,国人又有多少是真心喜欢的呢? 但稍加改良,换种烹调方式,生蚝就成为了国人热爱的美味。大街小巷烤串铺里总少不了烤生蚝一味,可同样是烤,扒房中加了奶酪和西式香料的烤蚝,似乎总不及烤串铺上的讨人喜欢。这也就印证了生蚝在中国算不得什么名贵的食材,确切地说,应该是本土蚝算不上珍贵的食材,素来是同小吃一路。如福建之地具有代表意义的菜式牡蛎煎,将蚝肉与面粉鸡蛋调匀了放在铁板上烙成饼。还有蚵仔面线,以蚝肉和猪大肠调味面线,为台湾代表性的小吃之一。广东人则爱将蚝肉晒干成蚝干,煲汤炖粥之用,或精炼耗油,烹菜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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