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舞的蝶/诗三首/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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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飞舞的蝶

我想在冬天的阳光里

迷糊一阵，让身体渐渐回暖

趁着万物就要在春天复苏

趁着那群冬天的蚂蚁

缩在洞里还没走出窗外

我要尽快在冬眠中回过神

让难看的茧蜕变成飞翔的蝶

很多日子，总觉得自己

是一只风中飞舞的蝶

从一个乡村飞过一个乡村

内心虚弱，身心疲惫

好象有一种病毒藏匿在体内

随时会暴发一场怪病

有时，总有不可言说的疼痛

在你体内隐隐发酵

总有一枚两枚钢针一样的东西

在针蚀你封闭的锁孔缝隙

我有个毛病是严重的忧郁

总有一些莫名的幻象

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

这些幻象虚妄空泛

不是很具体

总让你无法触摸

在诗歌里死去

这场军事演习是虚拟的

对手是假想敌，一场模拟的游戏

电影的场景是虚构的

演员是真的

流的泪全是假的

那飞翔的小鸟是虚幻的

因为你只能想像小鸟在飞翔

诗歌是虚拟的，语言是虚构的

可是，你却把悲苦还有喜悦

用山楂白芍合欢皮，还有甘草

在诗歌里熬成

治疗某种疾病的中药

诗是山中那束妖野的罂粟花

诗歌或许还是闪电雷鸣

在诗歌里死去

也许你会是幸福的

冬天来临

冬天来临时

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会使道路变得没了方向

我们会同时一起陷入

冬天埋伏下的陷阱

其实你不要轻易地假装

了解这个冬天的呼吸

你不过是季节里的过客

一把镰刀，可以割开冬天的伤口

一阵春风也可以把冬天

从田野里吹走

冬天过去，我会想起

那些惶恐地盛开的花朵

我内心潜伏的

那一粒不安分的草籽

会在冬眠中醒来

其实那场隐秘的雨后

春天就从群山中破茧而出

每当春天来临

我眼里会流出一些

湖光山色的泪水，若洁白的盐

若散落在大地上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