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的我和公公住在一起,还带着10岁的女儿。 因为买了学区房,每个月都要还房贷,又要养孩子,所以老公就独自一人外地打工,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而我只得找了一份离家近的工作,好带孩子和照顾公公。 可我的公公似乎不怎么需要照顾,他如今也才五十多岁,身体硬朗健康。 照理说,我三十多岁的女人,也不是刚过门的媳妇,不应该太在意这些,只是公公时不时的,会盯着我发呆。有好几次我在厨房炒菜,就看到公公站在门口盯着我的方向,可是双眼却似乎看着虚空。
虽然有些怪,但我也能理解,因为我的婆婆在我过门之前,就因病去世了。 我想,公公发呆的时候,应该是在回忆婆婆在的那些时光吧。毕竟老公之前跟我讲过,他的父母非常恩爱。 前段时间搬家的时候,我看到公公抱着一个红色漆面的木箱,木箱做工精细,雕龙纹凤,一看就价值不菲。被公公珍重地抱着,似乎里面装着宝贝一般。 我打趣地问道:“爸,您这箱子里装的是传家宝吗?” 公公也呵呵一笑:“你还真没说错,这里面装的就是可以传家的宝贝,到时候给你也传一个。” 只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2 今天是周末,难得的休息日,早上公公跟往常一样六点多钟就出门晨练了,我在家煮着稀饭蒸着包子。 等到七点多的时候,公公回来了,我连忙招呼吃早饭,却发现他的鞋子整个都湿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公不慌不忙地把湿鞋换掉,洗了手来到了饭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也不好继续问了,把还在睡觉的女儿叫起来,一起吃早饭。 吃过早饭,我收拾碗筷清洗,女儿也到自己房间做作业,而公公似乎走到了我的卧室门口。 等我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后,依然看到他靠在门上,盯着我的卧室里看。这让我有些羞恼,毕竟卧室里可是有些私密的物品。不过在我走上前,顺着公公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是我和老公的结婚照。 那是十多年前和老公拍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坐在凳子上,老公从背后搂着我,满眼都是宠溺,而我也是幸福的笑着。背景是一片花海,仿佛也在祝福这桩好姻缘。 我也不好打扰,于是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公公才转过头来,似乎还微微叹了口气。 3 公公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对我说道:“你等一会,我去屋里拿些东西,有事要跟你说。” 坐在客厅沙发上,我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没一会,公公抱着那个红木箱出来了。难道马上就要在我面前揭晓,箱子里面的东西了? 箱子上的锁已经打开,公公在我身旁坐下,把箱子放茶几上,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照片和饰品,照片有些边缘脱胶了,饰品的款式比较老旧。 我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公公说道:“这些都是我和志航他娘以前的照片,这些首饰,也是她生前带过的。” 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抚摸着上面女子的脸颊。我知道,那是我的婆婆,不过以前却没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还真是清秀美丽,自有一股青春的气息。 “她在志航17岁的时候得了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那时候条件差,也没什么钱,所以就没怎么治,没多久就去世了。”公公有些感慨地说。“可恨那时候的我,也跟你们现在一样,分隔两地,我在外地打工,没多少时间陪她。我现在后悔呀。” 再抬头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4 我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公公接过擦了擦眼睛,然后捂住鼻子。 “今天早上晨练的时候,公园边有个老太太落水了,你说这大冷天的,那个年纪了,落水了能有什么好结果,差点就没抢救过来。”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我寻思着呀,这意外真是说来就来。好多遗憾,只有生离死别的时候,才追悔莫及悔不当初。”我不知道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也有一些感触,于是积极地点头附和。 “你和志航,现在多久联系一次?” 我略微有些紧张:“一周两三次吧。” “哎,现在有视频聊天,多方便呐,哪像我们那时候只能靠写信,一个月一封信,一年才能见一次。后来有了电话,话费也精贵,一周才打一次电话。 我怕,等你们老了或者哪一天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后悔也晚了。你能不能答应爸爸,以后每天晚上,带着丫头跟志航视频几分钟。告诉他,丫头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你每天生活得好不好,还有,问问他每天的情况。你觉得呢?” 我看着公公那渴望的眼神,这一刻他仿佛孩童一般双眼泛光,真诚地期盼我能答应。我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 公公开心的也不住点头,口中说着“好好好”,然后在红木箱里翻找着,找到一个黄澄澄的手镯,递到我手里。 “这个金手镯是志航妈最喜欢的,她生前一直带着,我也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现在想通了,与其这样藏在箱子里,不如交给你,这才是传家宝的意义。” 我接过金镯子,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这不光是一件首饰,更是一份信任和期盼。 晚上,我叫上女儿,和志航聊起了视频电话,更是和他约定,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聊几分钟。这一次也把公公拉到屏幕前,跟志航聊了几句。 看着志航开心地跟女儿分享今天的趣事,我和公公相视一笑。 今晚窗外的月又亮又圆,照亮了月光下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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