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红树林与银滩/散文/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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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湾•红树林

在热带与亚热带的浅滩上，往往生长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灌木丛林。涨潮时，潮水淹没了浅滩，这些丛林的树干就被浸泡在海水中，只有树冠耸露在海面，成为一片绿绿的海洋森林。落潮后，海水退去，丛林的树根旁堆积了大量的浮泥，形成了海岸泥沼。这些灌木是红树科植物，由这种灌木丛林与泥沼结合而成的海岸就叫红树林海岸。

北海金海湾红树林，位于北海市区东南方约15公里处，与素有“天下第一滩”的银滩一脉相连。整个景区面积约20平方公里，有一片2000多亩的海上“森林卫士”红树林，多种鸟类、昆虫、贝类、鱼、虾、蟹等生物在此繁衍栖息，是一个海洋生物自然保护区。

红树树皮里含有大量的单宁素，冬霜里温度低时，红树暴露在空气里单宁素就会变色，红树的绿叶就呈现红色。其他季节里红树树叶是绿色的。红树林是一种特有的木本胎生植物，红树胎生的方式非常特殊，树上的果子，是幼芽胎胞的家。红树种子成熟以后不掉落，而是在母树上发芽，向下伸展出幼根，将胎根暴长成茎，上端生出两片叶子，变成一棵幼树。幼树一旦长成，便自行从母树上脱落。由于茎和根分量较重，幼树便垂直下坠，幼根顽强地插入海滩泥中，继续独立地生长，一至二年后便可长成大海中的一株小灌木。

从种子成熟到完全成材，红树的这一系列创造生命的过程，完全可以和哺乳动物生养后代的行为相比。适应海水，胎生幼树，红树的这种特性是植物中独一无二的。此外，红树林还有个奇特的功能，它的根、叶可以滤去使植物死亡的咸水，因而是惟一能生长于沿海泥滩和海水中的绿色灌木。每一棵红树的根部，都长满3寸左右长的根茎，露出泥土，一棵树下有近300至400枝根茎，这些根茎的效用是等海水退潮时，吸足呼吸气储存，等海水涨潮淹没树顶时，这些根茎就给树枝提供呼吸气。红树因在海水里生长，海水时淹没时没有气体互换，只能靠根茎储存的气体才能存活。红树的根茎有牢牢抓地的功效，有化解大风大浪对滨海侵扰的能力，可以说是保护海堤的卫士。红树有净化空气的能力，氧气的吐出，倍于其他任何树种。

红树林里有许多同海滩泥同色的跳跳鱼，海水退潮时，跳跳鱼就会在泥上爬走，其有两个脚生在颈部的下方，尾巴有点像鳗鱼尾巴，也有点像鳄鱼的尾巴一样优美地甩动，其模样很像人家里的壁虎，唯一的区别是壁虎有四只脚，跳跳鱼只有两只脚。

跳跳鱼是两栖动物，跳跳鱼最大可长到半尺长，能爬树能游泳，会在泥里打洞，在水上会跳会飞，跳跳鱼的学名也就由此而得。我还仔细地看过在泥里爬行的招潮蟹，个儿有点像小螃蟹，是红色的，这些招潮蟹憨态可掬，摸样可爱至极。招潮蟹是跳跳鱼的左邻右居，海水退潮时，这些小生命在红树林下嬉戏、玩耍、找食。

海岸•沙滩

从阳朔乘旅行社的车抵达北海时，正是中午十二点，由于我们此次出行是广西北海与海南两地，两地一起游的游客不多，昆明的康辉旅行社虽给我们组了团，但团员就我与朋友老亮俩人。所以到某个旅行目的地后，就由康辉旅行社协调当地的旅行团让我们一起出行。到故到北海后，又由北海当地的旅行社来接。

北海接我们的是一个爱笑的中年人，约莫四十岁左右，此人姓王。上了王师傅的车，王师傅礼节性问了一下我们是哪儿人后，就把老亮与我拉到离北海银滩很近的一个宾馆。然后在宾馆附近的食馆，王师傅点了几个菜叫我们先用着，然后到宾馆先洗个澡什么的，并说一个小时之后，由他来接我们到北海银滩游玩。

好象就约一个小时左右，爱笑的王师傅就打电话来，说他就在宾馆楼下等我们，叫我们快些下去。见了面，王师就笑着说，你们这团很特殊，就俩老爷们，今下午游北海银滩，我给你们买票后，由你们自己进去玩。明天在北海你们还有一天的行程，早上是乘船出海，可在船上钩鱼还可在船上吃烧烤的海鲜。下午是自由活动，若想到海边捡拾海螺挖海贝之类，有专门的渔夫陪，不过需付陪同费用100元。

听了王师傅介绍，我们决定自由活动时，都想有个渔夫陪我们去玩，在北海人生地不熟，不然我们还能到哪儿去。

对于北海银滩其实仰慕已久，而此前我还从未见过大海。尾随着人流进了北海公园，我就看到了一大片银白的海滩，就舒适恬静地躺地那儿，更远是一片蔚蓝的水域，像一块晶莹的蓝水晶，映照着也是蓝色的天空。朋友老亮也是第一次到海边，看上去也挺兴奋的，一脸的高兴劲儿。北海银滩这个名字听起来是那么的浪漫，沙滩一片银白，我们喜得都把鞋子脱了，赤着脚顺着海岸走。环顾四周，感觉阳光、银滩、蓝天、碧海、浪涛、椰树，都透着一股迷惑人的味儿，它们也各自在海边恬静地生活着。

赤脚走在银滩，才感觉到这里的沙子真细，细的就像盐一样，而且沙子白得就像满地飘下的大雪。号称“天下第一滩”银滩，在我的眼里是名不虚传，我赤着脚丫站在沙滩上，张开双臂贪棽地享受着大海的气息，就在我走动时，银白色的细纱在我脚趾间流淌着，细细的、柔柔的，软软的，还痒痒的好舒服。而一个个小毛蟹在沙孔里钻来钻去，还没等我的脚落下，它们就跑到一边，或钻进沙洞里。这些小生命煞是可爱，让我也不忍心去打扰它们。

此时海岸边舒服的海风一阵阵吹过来，还带着一点点的咸味，或者是淡淡的鱼腥味。海滩上有许多椰子树、散尾葵，随着海风纷纷摇曳着，游客们相约着三三两两地游在海中，更多的是躺在沙滩上，享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我看到还有一个人，挖了个沙坑，跳下去把自己掩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好象在治疗腰腿酸痛的毛病吧。

在北海潜泳

漫步在北海美丽的银滩，我突然想起希腊著名诗人埃利蒂斯的诗《爱琴海》：“爱/这群岛/浪涛中的船只/梦景中的海鸥/最高的桅杆上水手挥舞/一支歌”。我从未看见过这样广阔无垠的大海，此刻蔚蓝色的海洋，一声声拍打着岸边，泛起团团白色的浪花。感觉浪花与阳光互相挑逗着，一朵朵浪花在海面上盛开时，好象有一种温馨一点点在我的心中蔓延。

我穿着泳裤一步步向大海纵深走去，虽然阳光暧暧地照在头顶，而身上感觉海水凉凉的。海水漫过我的脚裸、膝盖、大腿，当快至齐腰深时，我撩起水拍了拍胸膛，赶快就往回走，我自己是旱鸭子，最怕水的。想在海里游，却不会游泳，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朋友老亮会点水，不过也就懂点狗爬式，在海里也游不了几步。

北海的沙滩上有许多出租救生筏的，为了能在海里自助游，我们就一人租了一个，各自跨上救生筏后就往海里游去。老亮有点水性，走得很远，我怕水，就只敢在稍浅的地方来回兜圈子。有一次不小心，从救生筏上滑下，我呛了几口又咸又涩的海水，让泪花直在眼里打转。其实，在海上，最让我动心的，便是可以划着小船游弋在海面上，去感受海水的似水柔情，而抱个救生筏在海里自助游，挺爽的，此生也难得一遇。

我玩累了游到岸边的沙滩时，看到刚一只只小寄居蟹，艰难的顺着沙地随着一阵阵海浪爬向大海，又一次一次被海浪卷回来，而一个个小小的生命，在大海这样巨大的力量面前豪不畏惧，就算有的被打的肢体残缺，它们也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一直往海里游。我轻轻地走过海岸边，生怕自己会惊扰这些顽强的小生命的旅程。

我回到岸上，看到朋友老亮还在浅海里半游半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海上玩得这样开心，我也感觉到很愉悦。就在我专注地看老亮在海里游玩时，听旁边走过的一伙人在说到海里潜泳的事，这些人有老有小，好象说游客到海里潜泳，分深海区、中海区、浅水区，还有专门的潜水员陪护，根据不同的水域收费，说深海区收费贵些，浅水区的收费低些，但深海区的景观最好，还可看到美丽的珊瑚礁。我听了有些心动，就往里插话，问了一下到海里潜泳的情况。

我就急忙把朋友老亮喊上岸，我说了潜泳的事，老亮大小事是随我的，听我说后说可以去玩玩。我们就同这伙人一起到了海滨游泳馆。老亮胆小，去的是浅水区，老亮交了两百多元的潜泳陪护费。我不会水，但胆子稍大，选择了中水区，我交了三百多元潜水陪护费。我们排着队各自领了潜水服吸氧器等，并在换衣间换上潜水服，然后按提示到海边一只只游船前，根据各自潜水的区域上船。其实第一次下海潜水，我心里还是有虚的，因为我不会游泳，老亮多少还会点狗爬式。但每个人都有一个潜水员陪护，潜水船上还有许多救生员，让我又壮了些胆子。

下海前，由各自陪同的潜水员交待了些潜水注意事项，其中有一项交待是必须记住的，就是游客的大母指朝上指，是说明自己身体感到不适，告诉潜水陪护员，自己要到海面换气。手指朝下指，是说明自己还行，要下潜到更深的地方。

到下水时，我心里却胆怯了，水淹过脖子，就不敢往下了，陪护的潜水员见状，直把我往下按，这种状况下我也不管不顾了，就随潜水员往下潜，但眼睛却一直闭着不敢睁开。待到脚落到实处，感觉到好象到海底了，才敢睁开眼。海底世界真让人惊奇，眼睛所见是一片鲜亮亮的彩色世界，眼睛所触之处，是各种各样的鱼在穿来穿去，中水区虽见不到美丽的珊瑚礁，但在大大小小石头旁，总有一些鲜艳的小鱼在裸泳，礁石上，有些活鲜鲜的贝壳类小动物很是抢眼，挺惹人的眼球，

海底世界真让人惊奇，但由于自己胆怯的原因，总感到鼻子或嘴里好象有海水进入，还感觉有些头昏脑胀，就把大母指往海面上指，陪同的潜水员见状，急忙把我往海面上拉。待到了海面，我才松了口气。过了一会，我把大母指朝海下指，我又重随潜水员潜入水下，生动奇妙的海底世界又重新涌入我的眼帘。

渔村•出海

第二天一早，爱笑的导游王师一大早就来敲门，说今天的日程很紧，下午你们还要随同老海员或渔夫到海边游玩，早上坐游船出海就要赶早。坐上导游王师的车，我们就急着赶到了坐船的地方，王师给我们买了两张船票，并说另有任务还要去接别的散客，叫我们在船上好好玩，说船上除了有表演节目，可以钓鱼还能吃海鲜烧烤，这些都已含在船票里，尽可放心玩。

北海的港口，沐浴在如纱的朝霞中，此起彼伏的海浪声拍打着港口，扬帆起锚的一只只渔轮、船只驶出港湾，宁静的海便开始沸腾了。

我们坐的游轮驶出不久，就有船上的海员从海里打捞上一些各种各样海里的东东，而船上的杂工早就备好了烧烤用的家伙，游客们便迫不及待地忙乎起来。船上的海鲜烧烤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自己去桶里捞起，放到烧烤炉上自己烤，配料是早就配好的放在桌上。朋友老亮有痛风的老毛病，不能吃海鲜，就同船上的杂工要了一副鱼杆去船边钓鱼。我受不了海鲜烧烤的诱惑，急忙随人到船舱顶部去搞海鲜烧烤。

下午的活动，我们随一个退休的老海员到海边时，滩涂边缘的海水慢慢退下露出了一大片沙滩，有些被海水淹没过的沙已经变得很硬，沙丘像海水的波浪一样，一条一条成凹凸形状，就若一条条山脊线，赤着脚走在上面，像是在做脚底按摩。若你仔细观察脚下的沙子，就会发现沙堆里有许多手指般大的小洞，这小洞可是小螃蟹藏身之处，它们出来时会先蹲在洞旁观察，如果有危险，马上就会回转到小洞里。

老海员是个和蔼的老人，约莫七十多岁，头戴一顶海员帽，岁月在他脸上刻了一道道斑驳的年轮。老海员不大爱说话，你问一句他答一句，绝没有多余的话。老海员把我们领到了一处礁石显露的沙滩，这里人迹稀少，我们走上沙滩，一群小螃蟹正快乐地嬉戏，一见我们到来，它们便立刻逃进洞里，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时，有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小生灵，就到了我手里。在手里把玩一会，就把小螃蟹放到洞口旁。

据说北海三十年前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渔村，北海成为沿海开放城市后，一夜间成名，一夜之间便有来自国内众外的许多老板前来投资兴业，其中以房地产为最。北海银滩1992年被列为国家旅游度假区并被选为中国“王牌景点”，并被喻为“天下第一滩”，其沙细如粉、色泽如银、绵延24公里，宽300-7000米不等，数十里平缓无礁。银滩的沙滩由高品位的石英砂堆积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洁白、细腻的沙滩会泛出银光，故称银滩。石英砂是制造玻璃、搪瓷、光学仪器等工业品的上好原料。

我们到的这片海滩，沙子软软的，踩上去十分舒服，上面还杂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小贝壳，如同沙海中的一条条五彩斑斓的小鱼。

在我弯腰捡拾贝壳时，我听到了一阵阵沙沙沙的声音，我抬眼朝远处望去，刚才海面还是风平浪静，就若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只见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白线。那条白线不紧不慢地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移动，那海浪就像一锅滚开的水，翻着浪花泛着泡沫，一浪接着一浪朝岸边滚滚而来。海浪犹如龙王喷出的宝珠，晶莹透亮，奇异万分。这时的海浪就若一位魔力大师，怒吼着，汹涌澎湃凶猛地拍打着海岸，掀起一阵阵的狂澜。

晚霞中的银滩

从远处看北海银滩，全是一片银白色，平坦得像一面银镜，此时阳光虽然很吝啬，但远处的银滩，还是银光闪闪的。

晚霞中的银滩，满眼是熙熙攘攘的观光人群，和海面上川流不息的大小游船。那宽阔的海滩铺着一层厚厚的银白色的海沙，一片银白耀眼，望不到尽头，这可能就是起名银滩的缘由吧。晚霞的余辉中，可见小孩们用沙子做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城堡，老人们悠然自在地坐在太阳椅上，而更多的人是悠然自得地躺在沙滩上，或在海里尽情地游着。

银滩中部有座仙人桥，其三面环海，一头与陆地相接。有关仙人桥还有个神话故事，传说，仙人桥是由天上的彩虹化成的，日本天台宗高僧圆仁和尚入唐求法，走海路经过仙人桥以西海面时，看见前方金光万道，一道彩虹，艳丽无比，一端搭于岸边，一端落于海中，彩虹之上，端坐两位老者，论道说法，声若洪钟，彩虹之下，灵蛇盘绕，海龟昂首。圆仁高僧急令船队往彩虹处开去，到了岸边，彩虹消失了，只见一座宛如彩虹的石桥，连接海陆，灵蛇与海龟，乃两座巨石之形。圆仁高僧当即拜倒，并在仙人桥处逗留数日。

在北海银滩，我喜欢赤脚走在洁白、细密、松软的沙滩上，让一股柔腻的感觉漫过心腔，银滩的海风很轻很柔也很温热，我喜欢这里一望无际的银白感觉，走在银滩，我的心总会空旷而神秘，心情悠闲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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