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对夫妻非常引人注目,那便是时年40岁的韦桂祥与他87岁的妻子兰秀莲之间的爱情故事,这段跨越了近半个世纪的爱情故事也曾被媒体广泛报道过。时至今日,也有很多网友在感慨着爱情的强大力量,这段故事凄美的结局,也让人陷入深思。
,他的名字叫顾铁流,曾于1999年到2005年在南宁电视台做纪录片,后来还去过央视做电视剧《澜沧江-湄公河》分集,他手下的作品也都非常有水平。+ `0 l6 _( R; K D; z
诸如《牵马》、《赶马帮的女人》等影视剧都曾拿下过奖项,21届中国电视金鹰奖纪录片奖也被他收入囊中,那部《大山里的忘年爱》也正是顾铁流的一部早期作品。
7 l* e7 U/ e, z) S# P6 A( C& H! i3 q/ F( T+ k; E
这部作品成功帮助顾铁流拿下了第九届中国纪录片学术奖,还入围了26届法国真实电影节,可在导演的镜头下只有两位主角,他们分别是韦桂祥与兰秀莲。
时间回到2004年,顾铁流无意中收到了一条来自朋友的线索,说是在广西都安一处偏僻的大山中有住着一对夫妻,他们的年龄相差47岁。! k( d$ l9 h" G6 I7 j0 o9 n
# B0 g% b! A- ^& k一种猎奇的本能心理驱使着顾铁流前往了那座山,很快,他就改变了自己最初的看法。
很多消息,还是从韦家长子处透露出来的。& d1 B: w7 ~2 w$ k
, G7 R5 P/ R& u& g( z. m8 R韦桂祥的大哥名为韦桂儒,他首先透露出了一个大消息:自己的岳母就是兰秀莲的亲姐姐,而妻子则是兰秀莲的外甥女。. ^+ O8 U. o6 x0 `- a3 `
" z" |, I+ z" \% D8 n4 I
原本,韦家兄弟都是叫兰秀莲“阿姨”,这位阿姨出生于1921年,要比韦桂祥的父母还要大八九岁。
这段缘分最初出现萌芽是在1989年,那会,刚刚知道消息的韦家人都要气晕了。先说兰秀莲的人生经历,这位历经了多个时代的老人,过去的历程是非常丰富的。
6 N, ?4 @0 w. F+ r+ ~% y2 y- |$ @# y; N( m
在最早的旧时代,兰秀莲家境贫寒,被迫给人家当了童养媳,也按照传统流程拥有了第一段婚姻,第一段婚姻维持了几十年,两人也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在八个月大的时候就不幸夭折了。
在特殊时代,兰秀莲的那位丈夫也遭遇了一些变故,兰秀莲被迫和对方离了婚,双方也就这么走散了。, j( F0 h7 `3 Z
, B. H3 U; X0 z: I
生活变得孤苦无依,兰秀莲没有办法,只好又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大山里。4 c- c- f8 m6 L. h. x. |; G4 h
% |7 X4 g0 _ t+ ?: N- e
时间一长,一个人料理家务事的兰秀莲还是觉得日子有些艰难,于是又找了一任丈夫,两人按照当地民俗举行了婚礼,可是没有办理结婚手续,从法律角度考虑,这段婚姻也算“有实无名”。
不过,这个男人并不是兰秀莲爱的男人,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里感情一直很淡,都说不上几句话。; ?: E9 m2 e7 Q: }+ X* z2 V9 a, z
1 U+ R3 F. ]8 m4 c. D/ U* R+ ~) `/ u+ v
干农活的时候,兰秀莲经常能听到嘹亮的歌声,那个唱歌的小伙子就是韦桂祥,没想到,这个男人却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0 a. `; L! r8 ~/ \
% a4 [6 h8 o1 J2 o- l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件事:兰秀莲的第二任丈夫冲到了韦桂祥的家里,而韦桂祥这边也不甘示弱,他举起了一把镰刀,扬言要砍对方。
这件事在村里可谓是一传十十传百,包括韦家都是怒气冲天,死活不愿接受孩子的这段感情。! k, N* Q2 y/ ?+ B- f5 A' F
, Q# R% X* X* p" h$ H韦桂祥的眼睛本来就有点问题,他自己都需要家人照顾,家人也觉得,无论是按照传统还是现实情况,两个人都不该走到一起,可韦桂祥这边却铁了心地表示:“只愿娶兰秀莲作为妻子,不愿娶其他人。”
父母也坚定地反对婚事,觉得只要施加的外力够大,就能拆散两人,可大家都低估了两人的决心。
3 ?4 W% A% ~+ c) i% x7 `% O# K+ i; Z# U
在一片片反对声中,韦桂祥决定带着兰秀莲远离村里的“是非之地”,他们直接去了后山的一处山洞之中,这里的生活条件是非常艰难的,为了生存,他们经常啃红薯充饥,若是渴了,旁边的山泉水正好可以饮用,这一待就是好几年。) q) x" H% p V: q. Z. h
' ~3 e6 A5 U+ }' O/ F+ T n
之后,考虑到现实问题,两人还是从岩洞里搬了出来,在老屋旁边搭建了一处竹屋子,这里虽然破旧,可也能遮风挡雨。" z6 x! e# _; r7 n
M" R- B' \' [. b& O
时间久了,其他人也都慢慢接受了现实,村里也不会说什么闲言碎语了,日子也一点点恢复了平静。民政部门得知事情后,还专门于1992年8月上门为二人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这下,两人也是合法夫妻了。% f) k. I* X; y6 d, J+ j( e
W+ s8 `% U# O, H: o5 j
那一年,韦桂祥24岁,他迎娶了71岁的白发新娘。% h* M( [* N% H% k
* ?3 U0 C2 C) P3 j6 S8 m1 S2 p
家人们也都渐渐接受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韦桂祥的父母住在二哥家中,兰秀莲也经常去帮助公婆家做饭和做农活,只要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一定想着端到韦家去,后来,这些在村里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4 j! a; U, o+ O0 z6 W& W! F7 m% o" F! }& F2 P
双方正式结婚一年后,韦家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位大龄新娘,也不再有什么隔阂了。0 V: s. z' D$ @
3 b1 s. Z3 u0 e- _' g3 Y- ` ?* r兰秀莲还会和公公一起上山打柴,村里人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当时兰秀莲看着崎岖的山路对公公说:“阿爸,路不好走,你要小心一点呀!”
8 J8 [$ S `# ^9 ~
& x" |: F2 g% ^3 ~! ~" H! i( t公公听到后也说:“阿媳,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虽说在称谓上听起来有些奇怪,可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经和寻常人家无异,唯一的不同便是年龄差距。
, b4 _# l+ I- w- g/ c% Z L5 [( m, k' i* ^4 S6 K$ P! I" y
可随着时间推移,韦桂祥眼睛的毛病越来越重了,甚至发展到了完全失明的程度,家中的大小事情全部都是兰秀莲一个人在坚持着。& Q" e. W- o/ @1 w9 B7 i4 K
4 g8 r) X: A0 F
村子里面能耕种的土地很少,韦桂祥夫妇只分到了几亩旱地,这些土地也只能全部种上玉米,可是到手的收入还是不足以一家人生活。为了生活,兰秀莲除了种地之外还爬山砍柴,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做这些体力活已经是非常费劲的了,丈夫也会被她带在身边,村民们经常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年迈的兰秀莲牵着韦桂祥的手,两人都背着柴下山。
% C- _) M( ?+ w% S. p7 l, |' y/ h* `/ n4 Q0 Q9 P. `' E
有的时候,夫妻俩还会将砍下的一些竹子编成箩筐,去附近的县城换回来一些油盐等日常用品,日子过的很艰苦,可有爱的人在身边,夫妻俩谁都没有抱怨过。: ^2 w. j) v% o2 Q* S( d/ l
; [" ~) Y! b7 S: A# x: Y, t7 d一年又一年过去,邻居们都没听见过两人吵过一次架,他们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忘年恋因真爱而美丽
; z' k c0 e/ K; N8 }1 V* l; n" ?& d3 m# J( Y; ]+ m) _
俗话都说“贫贱夫妻百事衰”,可韦桂祥和兰秀莲的爱情,却总是让人羡慕。
0 W$ r, f; i* h
. S. ]: ^* R R1 Y7 F: j m+ u/ W那些过去议论纷纷过的村民,也都因他们的爱情而被“打脸”,夫妻俩做什么都会在一起,从来没有出现过落单的情况,就连平日里去山下买上一包盐,夫妻俩都是凑在一起,平日里吃饭,两人也是你一口我一口,很少有上了年纪的夫妻能做到这一步。: w5 M: H1 v8 Y$ O
9 e* m) u0 g# |! h
韦桂祥的衣服破了,兰秀莲就会摸出针线一点点为他缝补;他的头发长了,也是兰秀莲亲自上剪刀,剪出来的头发还非常精致。
( O) {8 k- k3 N9 R
( a& X E$ O2 P& Q待到纪录片导演顾铁流来了之后,夫妻俩的生活也被镜头放大。
导演看到了这对夫妻的很多日常,也都十分惊讶,他甚至想不到,这对忘年恋的爱人竟然会如此甜蜜,他们从来没有被生活压低头颅,光是看着,就已经十分感动了。
! |3 ?4 J9 o8 B1 Z) z% E/ X9 w! c8 X! C3 p
由于语言不通的问题,顾铁流在最初也没有明白夫妻俩的一些对话,只是从神态、动作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 C/ R3 h, z! v1 U0 c T# G/ X, R. k* `1 X) h% w5 S. e, E
后来在制作纪录片的时候,在翻译的帮助下,导演在终于知道了他们的一些对话。1 ]9 H: g% ?# A- i0 H4 n. D* p& O
8 }( A8 m: V! J9 B“似乎有人在笑话着我们走路呢,我们不要理会他们,等他们都笑够了,笑到肚子都疼了,也就不会笑了,来,你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要过一道石坎了。”
( }- w3 p0 L+ N, M: j
# O. d+ ^; P% P“人家是人,我们也是人,人家是有家庭的,我们俩也是家庭,我们都有一双手,还害怕没有玉米吃吗?”类似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很多,作为一位资深的纪录片导演,顾铁流见识过世间的千奇百怪,领略过不一样的风景,可这样朴素到极致又充满感情的对话,往往才是最为触动人心的。
# Q+ B4 U$ i: d, Q, [, |" S: g' q! F* c& Y5 k" }! j
谈及愿望,兰秀莲的想法也很简单:有生之年能凑一些钱,为丈夫治疗眼睛。
0 D% a! Q# u2 P) ^/ V
$ d0 g( i. R7 L* \6 I* B可是,可能兰秀莲并不懂得,有些疾病不是有了钱就能医治的,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告诉她这个真相,这样,他们的生活依旧很有盼头,人,最恐怖的事情便是丧失希望。; R6 Q5 y& X S& T
5 p+ B+ w: c7 y3 o6 X8 U9 A
日子依旧是平静的,而韦桂祥与兰秀莲多了一位朋友,那便是顾铁流。
, `" O* {' \: ^! b) r$ v, K4 j& B9 }* e; B
顾铁流觉得,即便世界上最优秀的编剧都很难写出那么婉转的话语,这或许就是纪录片的魅力所在,让顾铁流真正感动和着迷的地方,便在于这一切都是源于真正的生活。
,顾铁流主动和韦桂祥夫妇交了朋友,接下来的9年里,只要有空,顾铁流就会翻山越岭前去探望,还会带上一些生活需要的东西。
# o" ?) v" E9 y" R. U" Z' T/ k+ }
3 r, C' ^& P H( M还有过其他记者前往采访,兰秀莲都很热情地接待了对方,即便家里一贫如洗,她也想拿出好的东西和客人们分享。: P$ c# k) c7 `$ }
V7 ^$ D3 n4 x- K" m! [$ _8 i夫妻俩平静的生活一直到2008年才被打破,因为在这一年,兰秀莲去世了。' H9 H% i$ W$ V% h
) x0 \7 s. g" g) X S
那年10月5日,兰秀莲便感觉到身体不适,她也意识到要有什么事情到来了,于是便将头轻轻靠在了丈夫的胸口上,以减轻自己的痛苦。
整整一晚上过去,到了6日晚清晨,兰秀莲在弥留之际,丈夫依旧紧紧抱着他,直到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V% V8 m m1 t6 }8 e
4 a+ q0 N6 X: Q7 A
韦桂祥悲痛欲绝,他也想多和妻子多待一会,也始终记得那句夫妻俩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来世还要继续做夫妻。( z, _3 S, }+ Z1 q2 g) F' b( r# K
1 k% o% E( a: { B3 U% Y他含着眼泪,将妻子埋葬在屋前几米的菜园当中。
1 T6 t5 ?- A) s% A1 J& q$ B8 s2 `( i4 u l2 s6 D
在韦桂祥的眼里,妻子曾说过放心不下自己,于是他不希望将妻子埋葬的太远,这样,两人还能距离近一些。& d% K/ V3 y+ A' M9 h, R
/ ?0 L; D7 }2 N2 g. ]
10月8日是双方最后的告别,韦桂祥站在坟头,他一遍遍唱着瑶族山歌,唱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自己声嘶力竭。
整整一晚上过去,到了6日晚清晨,兰秀莲在弥留之际,丈夫依旧紧紧抱着他,直到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7 j/ N- z/ x1 v- D" v' \& S7 [
/ s! c. i% t$ |9 a3 t# i韦桂祥悲痛欲绝,他也想多和妻子多待一会,也始终记得那句夫妻俩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来世还要继续做夫妻。
- @- Y, d7 L9 Q8 W7 s2 @
# j, H( `" K3 \他含着眼泪,将妻子埋葬在屋前几米的菜园当中。# e) K! u3 B, U, E- Q
$ Q" U/ X( c5 B$ c5 t) r
在韦桂祥的眼里,妻子曾说过放心不下自己,于是他不希望将妻子埋葬的太远,这样,两人还能距离近一些。
1 S/ C5 A4 A: R& @7 A7 L
: _; d9 o# V, }# E5 q! _( t9 y10月8日是双方最后的告别,韦桂祥站在坟头,他一遍遍唱着瑶族山歌,唱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自己声嘶力竭。在爱人的怀中离去,或许对于兰秀莲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当时夫妻俩都感受到了。/ U; ]3 ?( F+ `2 N$ s' O, l. {' J- N
: B) p* o, g* G. V得知兰秀莲离开人世的消息后,顾铁流导演第一时间赶往韦家,也是他协助了韦桂祥好好安葬了兰秀莲,考虑到老人的遗愿,顾铁流还是带着韦桂祥去了南京治疗眼睛,即便没有结果,也得努力一次。
0 j7 K* w1 {6 ^- i* ^; H
8 _% l* h. v2 q& z+ y% {可以想象,自从兰秀莲离开后,韦桂祥每天都陷入了无尽的悲伤当中,那种岁月是无比煎熬的。在2022年,他已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在亲戚的照顾下过着平静的日子,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到那接近20年的时光,或许,那是他这一辈子真正的第一次选择,从来没有过一丝悔意。
@ e) h" a! {/ B2 X( n0 [( t' M/ B- a' ~% }
由于过去兰秀莲还是教了他编筐、做手工活这种技术活,平日里,韦桂祥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量减轻这个家庭的负担。
, \% V# R# o4 r$ U/ J1 G) P3 e/ ~( ~& v; `
韦桂祥也渐渐老去,他也感受到了岁月的威力,若是想妻子了,他还是会回到兰秀莲的安葬地唱一首歌,这也是夫妻俩过去的娱乐方式,无论他多少岁,在她的心目里,他永远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 h7 n" r, y. ]. H
1 r; O: s8 C# M; }7 M) n# 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