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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结婚特意不告诉我,于是我穿上婚纱去了他的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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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2 09:27:1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 四川成都

  作者:箱子 | 禁止转载 | 原标题:如果不能抗拒,何必拒绝

  选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我来,就是想跟你道个别,没别的。

  今天是我一个高中朋友的婚礼,七点,闹钟就响了,而我也没有赖床。实属难得。不过也当然,那位朋友如此重要,值得我花上大半天为他的婚礼而准备。

  初冬的上海,早上有点凉飕飕。我披着毛衣外套站在落地窗旁,寒风吹起了发梢,天空一片白云也没有,蓝色的墙纸铺满了天空,蓝得很透彻。

  我是个怕冷的人,欣赏风景从来不是我的爱好,浑身的鸡皮疙瘩竖起来,我马上远离了窗户,拿起保温杯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隔着不锈钢我仍能感受到那股暖意,热度刚好,没有那么炽热。

  是的,我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不能忍受寒冷也不能靠近炽热,比体温多一点点。

  黑地比我还熟睡,趴在羊毛毡上一动不动,若不是它那鼾声如雷般,我还不确定它还活着。黑地是一只母狗,两年前从姐姐家抱过来,那会它还很小像个婴儿般,我环起手就能把它整个抱住,现在啊,它站起来就能搭上我肩膀了。

  我蹲下来,抚摸黑地的毛发,小声地说,黑地,我以为能够好好地祝福他,没想到他比我更狠,连个机会都不给。今天是徐浩的婚礼,你还记得那个人吗?就是那个每天和你抢火腿肉,每天嫉妒你能睡在我旁边,每天拿着保温杯晃来晃去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戴个小眼镜,留了个小短发,穿着羊毛背心小衬衫,从头到脚装斯文一说话就露底的那个混小子,今天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就算了,竟然还打算不告诉我。

  哼,他本事,还以为我无能。这点事还能瞒住。黑地,你说这叫不叫人渣,是不是社会的渣滓。

  我小声地唤着黑地的名字,脑子想着那一些陈年旧事。

  从情人变成朋友,表现一,从想念变成怀念。

  “张文清,我,我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说谎。我爱说谎话,而他也相信了那些谎言,他不知道我每次说完双颊都会泛红,他不知道我每次说完都会懊恼地吐舌头。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都说早熟的女孩比女人还要难捉摸。而那个时候的徐浩,是个大男孩,不懂得去揣摩女孩的心思,等他懂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很多。

  我不喜欢甜言蜜语,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秀恩爱,连牵手也被我说成矫情,走在校园里不牵手不拥抱的情侣,几乎没有,我们属于例外。

  而徐浩说他喜欢这样的特别。说谎像是一个传染症,传染了徐浩,他也开始说那些我爱听的话,做我允许的事,那个时候的我以为徐浩对我马虎随意了,其实那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啊,只是当下的我还不清楚。

  而我们更加没料到说谎会让我们走到尽头,到最后徐浩都坚信了我的谎言,到最后我们都还是没有缘分。

  手机震动了,是一条信息。我放下保温杯,拿起手机点开信息。

  “徐浩今天结婚你要来吗?”发件人是一个大学舍友,我们不冷不热,四年间只打过招呼道过别,除此以外,并没有更多的交流。这条信息,我想,纯属是好奇心。

  “一定,准时到。”啪嗒啪嗒地打完便把手机放在桌上。人家想看好戏,何不成全,况且主角还是自己。我拿起挂在椅上的浴巾赤脚走向了盥洗室,把水温调到最大,皮肤渐渐地变得通红,记得某个人说过,他喜欢我这种肤色,看上去特像个人。

  披上浴巾,把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住,水珠迅速地吸走了干燥,毛巾的颜色变深了。长头发不是我的挚爱,我总觉得长头发太麻烦,扎起和散开都讲究美,不是随便即可的事。为什么没剪呢,那是因为以前有个人,他会帮我把打叉的头发梢剪掉,梳子顺着头发来吹干,也会帮我把刘海塞在耳后或是剪齐,我只要翘起双腿看着韩剧,一口抓一把薯片一手拿一纸巾,为屏幕里的男女揪心流泪。而他总是看着我,笑着不说话。

  有一句歌词写得好——不打扰是我的温柔。徐浩总是站在一边看着我,温柔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意能将冰融化,而我总是毫不留情地说他油腻。但其实,我很享受他给我的一切。

  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头发缠在一块,刘海把眼睛都遮住,又没有长到可以塞在耳后的尴尬状况,如果那个人。我闭上嘴巴,用力地踹开如果,没有如果,也不会有万一。

  街上到处都是发廊店,到处都是技术比徐浩厉害的人。

  吹干头发后,我扎了个马尾,系上了头巾,在镜子里看上去如此的乖巧,他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我骗了他三年,其实我不是不会我只是懒,只是享受罢了。

  坐在化妆台前,我拿起腮红往脸上涂,眼睫毛刷起了睫毛,细心地梳起下眼睫毛,眼睛顿时变得有神多了。拿起粉色的唇膏,学起姐姐的样子在嘴唇上点开,再用手指把唇膏抹开,这些技术都是上个星期从姐姐那里学来的,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练习才造就了如今的娴熟。

  为了他,真的什么事都肯做了,哈,我如此地伟大,他如此地狗肺。

  我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像个女人,男人会喜欢的的那种女人——精致,乖巧,花枝招展。徐浩的父亲会喜欢的那种女人,徐家人需要的那种儿媳妇。

  接下来,就是换下睡衣,穿起裙子了。我走进房间,拉开橱柜,一套雪白的短式婚纱挂在架子上,一旁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显得黯淡无光。我拿出那一套婚纱,抱在怀里。

  “清,你以后会跟我结婚吧?”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啊。”

  我的随口一答竟成了预言,也变成了我们的结局。我们走向的路出现了分岔口,它是两条小径,我选择了左边,而徐浩选择了和我相反的方向。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就是我还不够爱他,而他爱得我太深,付出和得到的不成正比,所以就造成了陌路。

  裙子的拉链都在背后,设计师创造了充满暗示的裙子,但不是所有女人都需要男人来解开或是拉上,正如我。我一个人伸手便能摸着链头,向上一提就能到尽头。

  我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模样,如此地精雕细琢,正打算关上橱柜,却看见黑色的胸罩还挂在衣架子上,啊,我说总感觉漏了什么,就像是出游时总会忘记带某样东西的那种感觉——不安。

  只好再次脱下裙子,套上了胸罩,走到收纳箱旁,打开翻出藏在深处的胸垫,用女人的话来说,就是水饺。唯独这个,我至今还不能学会。和徐浩在一起的时候,他不需要我穿上这些,他也懒得解开。

  把水饺固定在文胸上,再把裙子拉上,身材就有了变化,凹凸有致,前面的山峰成了男人的爱好。在无数个温存的夜晚,我唯独不能给的,就是给徐浩攀越山峰的快感。

  “徐浩,你说,那些女人的胸都是真的吗?”

  我们坐在街边的椅上,啃着肯德基看过往的行人,徐浩盯着路过的一个女人,穿着热裤t恤,越是简单更显出她的好身材。

  徐浩不能理解我为何问他这个问题,说:“我怎么知道,又没有摸过。”

  说完歪起了嘴角,从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他的邪念。于是我用力地咬下鸡翅回答他:“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你看她比例,又不高又不胖,前面还那么大很奇怪啊,走路肯定跌倒啊。”

  或许是翅膀发出了惨叫,徐浩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他拿起一根薯条抵在我的唇边,笑着说:“对,一定是假的!”

  我走到客厅,从柜子里拿出鞋盒,打开就闻到一股皮革的味道,那是新鞋都会有的味道。黑色的高跟皮鞋,铮亮铮亮地映出我的样子,新的鞋子都会磨脚,我习惯贴上止血贴在脚踝处,以免受伤,今天要穿很久这个鞋子啊,我必须保证好自己能坚持下去。

  临出门前,我站在玄关处的镜子前观看自己,我背着满是卡通的背包,配着白婚纱显得那么滑稽。

  我帮黑底带上狗环,带着黑地往徐静家走去。徐静是徐浩的姐姐,我和徐浩分手的那几天,徐静都来找我,让我别跟徐浩分手,让我原谅徐浩,在那张满脸泪水皱紧眉头的脸上,我放下了戒备,和徐静成为了好姐妹。

  凉风吹动了我的裙子,然而人们的视线是炙热的,我听见很多不够本分的耳边话,也听到很多的嘲笑声。但我有一张冷漠的脸,能抵挡所有的寒风。

  徐浩追我有两年了,我一直以来不答应是想考验一个男生究竟能多长情,而他到底有多喜欢我,却没想到我先被攻陷了。

  那天徐浩来到我的宿舍,而我当时还在图书馆里,他看到了我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翻开看到了我写下的关于他的事情。徐浩说当下的心情就像是坐云霄飞车,他的心脏像在攀登山峰,一股又一股的冷风吹到他的五脏,他快要呼吸不过来。然后他兴冲冲地来到图书馆找我,向我再一次地告白,这一次成功了。

  “如果不能抗拒,何必拒绝。”

  他用我日记本上的那句话来跟我告白,那是我在日记本上写下的一句话,而旁边写着徐浩的名字。他自然而然地认为那是我对他的告白,交往以来多次地跟朋友炫耀这件事,说我当年有多么地爱他。

  徐静打开门看到我的装扮,表情变得很复杂,我分不清那是喜悦还是悲伤。

  我把黑地交到徐静手上,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黑地仿佛听明白了,它磨蹭着我的手,发出几声哀叫。

  我蹲下来亲吻着黑地,和它道别。

  徐静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找个男人呗。”我和徐静都笑了。树叶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我的脚边,我走过它,发出了干脆的声音。

  从情人到朋友,表现二,拥抱变成握手。

  我走进宴会厅,接待处站着徐浩和他的新娘子。那个新娘子穿着原本属于我的衣服,勾着原本属于我的人,站在我的位子上,笑容满面。

  然后,他们发现了我,新娘子一脸错愕,徐浩一脸僵硬。我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两人看上去还真有点夫妻相。

  徐浩放下新娘子的手,大步往我走来,皱紧了眉毛,我看到他眼里的怜惜。刹那间我的心变得热乎乎的,棱角被磨平。

  “文清,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怎么穿成。”

  只有在他认为自己错了的时候,他才会叫我文清。这小子还知道自己错呢。

  “我来,是想祝福你啊。”我没有回答徐浩的问题,因为我想,他一定明白。

  “文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想出任何的差错,你知道吗?”徐浩在求我,他转向宾客那边,还好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肩膀松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穿着白色礼服的徐浩,身材颀长的他很适合穿西服,如果领带的颜色能换一下的话。

  于是我说:“徐浩,这条领带是谁选的,我觉得应该配斑点蓝,就是我买给你的那条啊。”话还没说完,徐浩就拉着我往外面走。我竟然还有闲情想起某电影画面,男人拉着心爱的女人离开婚礼,喔,是电影才有的允许。

  徐浩放开我的手,他使劲地拉扯开领带,大呼一口气对我说:“张文清,你到底想干嘛?”他眼定定地看着我,想要挖出我眼里的意图,只可惜,我并没有任何打算。

  “我就是来祝福你啊,没有别的什么。”显然我的淡然让他更加地生气了。

  “OK,我已经接受你的祝福,那么,你可以,可以走了吗?”他又在求我,我不明白,他是以为我有多么难缠。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事情变得复杂一点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结婚。”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呢。

  “我不是打算隐瞒你,我只是不想场面太难看。”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吗?你在害怕什么?”

  “我不是在害怕什么,张文清,我只是,只是不想那么复杂。你知道的,我和小君已经有小孩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父亲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不能违逆我父亲的。”

  他摊开双手,眉头皱得越紧。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说不出什么答案。

  我怎么能忘记,那个长得跟徐浩一模一样的男人,拿着拐杖叫我滚出他的家,领着那个女人来到我面前,说我多么地不足,叫我别再勾引他的宝贝儿子。而今天,我看到的他是多么地慈祥,笑容多么地可爱,判若两人。

  “你爱我吗?”

  最后一个问题。

  徐浩看着我,笑了,他摇头说:“张文清,这个问题还有意思吗?当初不是你甩开我的吗?要不然我也不会。“徐浩抓紧了我的手,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我们都在后悔,当初的不够坦白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徐家人的不同意,还有我的自尊心,让所有的事情走向另一个结局,徐浩喝醉酒,而那个女人趁虚而入,一个月后,她来到我的面前说,她怀孕了。我看着化验单上,那个微乎其微几乎看不见的小黑点,她指着跟我说那是她和徐浩小孩的小心脏,那个有着徐浩一半血液的小生命,即将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最后,她哭着跟我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我只记得自己说了一句,“没想到酒真的能乱性啊。”

  后来,徐浩来找我,跟我说会说服自己的父亲,看来他还不知道啊,自己要成为爸爸的这件事。我想,或许,我还得演一出戏,才能让一切完满。

  我松开了徐浩的手,把他锁在了门外。他在外头大声喊叫,或是低声细语,我听到他哭泣的声音,心快要呼吸不过来,我多害怕自己的手扭开门把啊。我多害怕,一切又要回到原点。所以,我狠下心来,让风雨去冷却徐浩的心。

  一个星期后,徐浩被救护车送走了,我成了他眼中无情的人,但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啊,让他无怨无悔地去接受另一个女子,去照顾即将而来的生命,他的父母和他未来的妻子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徐浩的生活,而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爱你,行吗!够了吗?”徐浩朝我大喊,跪在地上不断地抽泣。

  我蹲下来,抱着徐浩,说:“我来,就是想跟你道个别,没别的。”

  徐浩抬起头,泪水不断地涌出,嘴角不住地颤抖,我靠近他的脸,感受他的痛苦,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他,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感情。

  这是从情人到朋友,最后一种表现,连亲吻都觉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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