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正如张爱玲说的那样,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上满爬满了虱子。 婚姻里,如果没有经历过几百次想掐死对方,或者几十次想离婚的冲动,那都不是完美的婚姻,越真实的生活,越离不开磨合与争执,往往没有问题才是婚姻中的异常,相反的,偶尔吵架,偶尔闹矛盾,才是婚姻的常态。 婚姻不比爱情那么可近可远,它把两个人拉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管彼此的生活方式有多少差异,或者脾气有多少不合,都要忍着,理解着,或者爱着,除此以外,毫无办法。 汪灿,今年52岁,退休已经两年,而她老伴张金,今年也52岁,他还在上班,离着退休还有几年时间。 自从汪灿退休后,生活变得枯燥了一些,她不是个乐意居家的女人,很喜欢忙忙碌碌的生活,这冷不丁闲下来,各种不适应,各种烦躁与看不惯,最可怜的人,要属她老伴了。 两人年轻时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他很熟悉汪灿的脾气性格,自从她退休以后,脾气乖张很多,他都忍了,就算她再怎么找茬,他也理解她,可是,最近她做得有点过分了。【01】 怎么这么说呢? 汪灿没退休以前,张金就吸烟,每天早中午各一根,雷打不动,而且他已经习惯了晚睡晚起,也没有晨练的习惯,毕竟他需要上班,除非周末的时候,他才会去锻炼一下,比如跑步,打太极等等。 对于他的这些习惯,汪灿开启了疯狂式的攻击与遏制,尤其他抽烟与晚睡的习惯,她一刻都无法容忍,恨不得立马给他订正过来才好,可是这个习惯早已二十几年了,突然看不惯,那就是她的不是了,跟他可没关系,反正张金就是这么想的。 换做其他的事情,他都能退一步,唯独个人的生活习惯问题,他实在难以改变,尽管很理解汪灿退休生活的无趣与枯燥,但是他也没办法以牺牲自己的方式去周全她。 按说,到了这个年纪,吵架是正常的,闹矛盾也不稀罕,但这次不一样,张金仿佛感觉到汪灿的怒不可遏,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汪灿就要炸毛,对于这个情况,他有些无奈,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毕竟事在人为嘛,只要你肯用心,办法总是有的。这天晚饭后,趁着汪灿跳广场的高兴劲,他跟她商量分房睡的问题,一来解决了两人作息时间不同的问题,二来解决了他抽烟的问题。 他打算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烟,而且承诺收拾干净所有的烟头和烟灰,绝不麻烦她来打扫卫生,而且分房睡以后,她尽可以早睡早起,而他也可以自由地晚睡晚起,毕竟一个上班,一个退休,确实在作息上有些难以调和。 这个主意一出,汪灿觉得还不错,不妨先试行一个月,看看效果,如果可行,那以后就这么办吧,反正儿子在外地读大学,也很少回家,顶多寒暑假回家待几天,也不妨碍他俩的计划。 说做就做,张金把个人物品搬到了儿子的房间,而汪灿占据着主卧室,第一天的试行效果,大抵就是这样子,她早睡的时候,居然闻不到他的二手烟味了,也听不到他的打鼾声,莫名其妙还觉得不太习惯,但是的确清净了不少,她心里就在想,还别说,这老东西主意不错。 汪灿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爱蹬被子,这是她多年以来的小癖好,每次夜里的时候,都是张金给她掖被角,现在没人帮她弄,第二天就被冻感冒了,突然间,她竟然怀念起老伴的陪伴,那个时候多好,可以随心所欲的睡,根本不用担心夜里会着凉,现在可倒好,只能自顾自了。【03】 知道老伴感冒后,张金更不敢跟她一个房间里睡,因为他怕自己吸烟熏到她,又惹得她不开心,只是夜里多跑去看她几次,毕竟他习惯了晚睡,等她睡熟了,往往他才刚刚入睡,这样一来,便很和谐地解决了汪灿的蹬被子问题。 以前总嫌弃老伴打鼾,吸烟,晚睡等等,现在的她竟然渐渐开始有点认可他的习惯,偶尔还会在睡觉之前帮张金热一杯牛奶,亲自送到他的房间里,并且嘱咐他早点睡,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呢。 而张金呢,也一直保持着夜里帮她掖被子的习惯,其实有几次,汪灿在睡梦中模糊看清老伴帮自己盖被子,还是那么温柔和宠爱,还是年轻时候的体贴与温暖,不禁心里暖暖的,特别感动。 分房睡的计划,大抵实行了28天,汪灿主动跟张金说,要不还是在一个房间里睡吧,省得你半夜起来还得给我盖被子,弄得你也睡不好,第二天上班也没有精神,你想抽烟就抽吧,只要固定在一个地方就可以了,记得在卫生上注意点就行。 听了汪灿这番话,张金也很受触动,本以为这次分房睡会变成两个人的冷战,或长或短,没想到竟然收获了幸福与感恩。 以前觉得很平常的关心,现在竟然觉得很珍贵,人总是在拥有幸福的路途中倍感幸福,却又在真正拥有幸福的时候感觉怅然,大抵“得不到”或者“已失去”才最珍贵。 偶尔的,汪灿会打趣张金,要不要再分房睡?他总是笑着说,可行啊。 通过这次分房睡,让两个丢失恩爱与包容的中年夫妻,重拾了理解与懂得,不是厌倦了彼此,而是很多幸福被生活抹去了光彩,偶尔地添加一些距离,反而会更加甜蜜,正如人们常说的“距离产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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