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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土生土长的南充市顺庆区西城人,现居住在内小北街50号,隶属于西城街道办内小北街社区。我的家距社区办公室直线距离不超过四十米,正常步程不超过一分钟,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但我却总感觉社区距离我们远隔天涯。+ S" |6 Q* ~' c' l8 u
, j% M" f( M' K 我于2006年遭遇车祸,眼睛受伤后视力严重下降,目前为视力障碍二级,重度残疾。这个严重的后果和后续漫长的治疗也让我最终失去了赖以谋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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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V+ ?& {* ]" C" u 人们常说:金秋是收获的季节。可2011年那个萧瑟的秋季,却是我人生的一道梦魇。当如周游列国般寻访完全国大大小小医院的我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除了满身心的疲惫,已经耗干完全积蓄的口袋里,满载着的只有专家教授们冷冰冰的最后判决和对未来生活完全迷航的恐惧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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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下,我想起了低保,这个我在以前从来连想都不会想的社会救济模式。在现实与情感的矛盾中挣扎了几日,毕竟现实逼人强,最后还是狠狠心咬紧牙,放下了一个曾经健全人及男人的所有自尊和骄傲,由妻搀扶着走进了社区的大门。当得知来意后,社区民政办那位唯一的工作人员豪不犹豫的摇头,说我资格不够,这让我很困惑,不是应保尽保吗?问其原因?至今还记得他看完残疾证后,用很不屑的口吻说:“视力残疾,又不是肢体残疾。”唉…感情是我想得太天真,原来那些开着小车满街跑的低保户们都是截瘫患者啊!我没有再说话,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老爷们儿,还没学会如泼妇骂街般撒泼打滚赖着不走。于是,我拿着资料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门。: x1 C" o) ^: T1 x! e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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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活还得持续下去,后来,我借钱去了成都中医大,在系统学习完中医推拿课程后回来开了一家按摩小店。按摩是个力气活,虽然很累,但每每听到客人们治疗结束后或真诚或礼貌的道谢,我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因为我又重新找到了自己在这个社会存在的价值。 p1 w b J# V7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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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晃五年。由于整个大环境的经济不景气,小店生意也有下滑的趋势,为了更多的增加竞争力,建立自己独特的优势,我准备引进一些新的设备。妻一位在嘉陵某社区工作的同学正巧来玩,他告诉我们,11月份下发了一笔助残创业扶持资金,正好对应我们这个项目,他们社区已经开展登记,并建议我们也去所辖社区登记报名。妻很雀跃,我却很是犹豫,因为五年前的社区遭遇已经让我体会到“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真谛。妻还是执意去了,结果果然不出山人预料,社区民政办的答复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妻那位嘉陵社区工作的同学听后惊的一蹦三尺高,满脸的不可置信,连说怎么可能,他说他们社区登记早已结束,而且由于报名合格人数太多,还重新多申请了一些名额。0 R& @# z% B! `7 C
7 ]# U3 D& d9 H; _4 B 就在同时,我在网上论坛闲逛时,偶然看见一篇北京某公司与四川残联签订协议,免费向全省视障人群发放手机读屏软件的文章,读后抱着好奇致电顺庆区残联,残联答复真有其事,而且早已通知社区,请求他们统计人数并上报。询问社区,答复还是一成不变的不知道,旋即致电顺庆区残联康复科,却被告知,个社区上报早已结束,区残联的汇总报告也于几天前报送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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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冬至前一天,抱着侥幸的妻路过社区时仍不死心地又去询问了一下助残创业扶持资金,这次的回复却让她大吃一惊。民政办的那位工作人员竟然责怪她来的太晚了,他说名额已经上报了。妻说不是11月就来过报名吗?对方无语,妻问他有无我的电话,回复有,再问有无我的资料,回复还是有,三问:“那为何没有接到电话通知?”对方再次无语,半晌才左顾而右言他,说名额一共才有四个。对不起,在下实在愚钝,真还不知道这名额的多少和打个电话通知报名之间存在什么必然的关联?, @2 y! e" S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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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办与社区,是这个国家行政架构中最基层的管理单位,位阶虽小,权限却挺大,可以说现今中国人都会和他们产生交集,国家的很多专项资金,比如:民政部门的居民最低保障金、残疾人护理补贴、老年生活补贴、特困家庭生活补贴…残联的残疾人生活补贴、残疾人就业创业扶持资金…妇联的妇女创业扶持资金,人社部门的实业保障金、住建部门的拆迁补助、经济适用房申请、保障房申请…计生部门的免费计生用品发放…他们都有初审权。但是,西城街道办和社区,你们有多少补贴项目公示过通知过?你们懒政惰政不作为,如此低调到底为哪般?你们欺上瞒下,暗箱操作,肆意剥夺公民的知情权参与权,利用双方信息上的不对等大搞利益输送,大量的国家福利到底肥了谁???3 W) g" M5 p.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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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总书记和李克强总理多次提到:要让残疾人有尊严的生活。谢谢他们!是的,我们是残疾人,有一些健全人模仿我们四处乞讨,他们为的是金钱,而我们却想重新站起,去守住做人的全部底线。可失去的已经失去,我们就更珍爱今昔,生活的不便止住了我们远足的步伐,却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用心钻研。我们渴望在自己的领域更加强大,不为别的,只望赢得与他人同等的平视权。可是,西城街道办与社区,在你们的眼中,我们是什么?是遗忘的角落?还是堕落的羔羊?抑或是可以被随便欺骗的对象?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被忽视被俯视被藐视。你们拿政策为儿戏,玩弄我们于股掌,我们何来尊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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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和区政府一位女性公务员闲聊,她一直在抱怨上班时,她的座驾在政府大门前被一群上访者所妨碍。她称呼他们为刁民。我诧异于她的用词,更震惊于她对干群之间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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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N9 L: c% @( k 而如今,我想,我应该也是刁民了吧!官逼民刁,民,不得不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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