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a/ ?1 `! D, `1 w
我们读教育的人,希望看到一代年轻人,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是抬着头的,是心里有梦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些梦哪怕是一个角落,也曾实现过的。6 y$ z: k4 L( h( S/ ?5 S
. I D. ~3 D: [7 y& W
而这个前提,是我们需要学会不去嘲笑这些有梦想的人。如果他们的想法看起来荒诞,这个社会给他们纠正的建议和理由,如果他们的想法看起来可行却遥远,这个社会给他们鼓励和认可,如果他们的想法看起来既而可行,这个社会给他们资源和渠道。
$ y% Z& v9 `/ X2 ~ , n5 N3 A4 m0 V8 i! u5 o
我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伟大的人,每天都会给有梦想的同行者一盆冷水。- L- `# |& J: V6 }7 \. g
+ ~" |# W9 |0 l
有些人害怕积极进取的青年,因为他们害怕生活里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把一切都怪罪给社会和体制的人,害怕靠自己努力的人。他们害怕这些努力的人,因为这些人的故事,打在他们脸上,告诉他们:哦,如果我当初努力了,也许也能成功,所以到头来,我买不起房子其实也不全是体制的错。# j& Y3 M" [9 y. `) E: ^$ }4 e
" G/ E Q0 l* y0 S 这是很多人完全不能接受的观点,这是一个可怕的现实:原来我的不成功也有我自己的责任。
% j, p" k) s* w' w# T* n) ? 6 o/ P2 I2 ?+ c
在这种情况下,更可靠的办法就是崇拜权威,在自己的价值无法和他人价值相比的情况下,通过极少数的成功来缩小身边的人的成功,从而保护自己的自尊和自我价值,通常的策略是:
% b8 @" W1 e1 H4 v o 8 y- Y' e' r" [5 Y
“你这叫成功了?有马云那么成功吗?”# ?0 w+ D e, {: Y; J) c3 A, L
9 e! S- W0 ~( |& P
而他们不会在意马云的成功。他们劝自己说,那是极小概率的,不足以威胁到我的身份和自尊。
" i! I$ b5 E& ^" K2 K
! n6 Z0 ~6 K2 }2 t+ i5 R 人们对自己心里健康的保护是非常本能的一种反应,然而这种反应被激化、畸形发展之后,却越来越危害到一个社会长久的核心竞争力。这是一个泼冷水的社会,这是一个泼汽油帮人自焚的社会,这是一个看谁爬高了就要拆谁梯子的社会。# G) n1 X, s2 G
6 E- a3 c- E% m, x. a2 v; C" N. x 更可怕的是,我想,这会长久以后,演变成一个不让人爬梯子的社会。试想在国内一个普通高校,一个想在非洲开四个废品回收公司的年轻人,会遇到什么样的冷遇?也许他的室友会跟他说:“回去打dota吧,装什么逼啊”。
+ T9 e+ R& K) `0 {' C 6 e Y2 ^" l) [5 |/ u6 R& N8 f2 r
这是我最害怕的对话。" [4 _0 t: s% f* T
1 A4 ~# }$ l/ r) I
很多人来剑桥,看到了这里的美景和传说,他们没看到,这是一个尊重观点的城市。这个城市最美的地方,就是一个本科生,可以在一个非常普通的下午,敲开教授的门:“教授,你有空吗?我觉得爱因斯坦可能是错的”。教授会和他耐心坐下来,一一听过他想说什么,然后肩并肩走向图书馆,彼此交换这个看法。5 |+ ^7 e+ u* I) i: ?
$ t* r+ a* ]4 l, i' P4 E9 P 一百年前在剑桥,这位本科生叫做维特根斯坦,他带着这样的想法,敲开了罗素的门。那是一个按照现在的话来讲“屌丝”而又“奇葩”的青年:满脑子都是自己多么伟大的怪念头,而且愿意把这些危险的怪念头付诸实践。( d9 a; r( @& h7 ?0 r% Y
3 b6 m) k! b; g+ d1 o
回头看,我们庆幸人类有这样一个小镇,这样一个学校,收留了他,也改变了人类一个世纪自我内心探索的思考路线。6 K% Z. _1 x) a: r5 v! ^
" ]; w3 U9 { o+ a6 ?
我听见历史对我说,所有严肃的思考者,都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我耐心听着,在历史里面,如果理解了,我就鼓励,如果认为不可行,我建议或者分析和劝导。如果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会哑口无言。
+ X, F$ H$ P3 t0 i; F: Y 9 E2 G+ q* s% z
我想我死之后,我的墓志铭上会写:
9 T( O# u6 }/ ^$ _ 1 F; h# J* @2 ~6 F [6 h1 C
“这里躺着一个非常平凡的人,但他的一生中,从没有将一面冷墙、一面冷水,送给一个认真思考的人。- l" u$ \) x, o7 g; M) P
7 z! R0 k) _" J3 N
他虽然平庸,但他有幸聆听了很多人类心灵中最美、最伟大的观点,并且让这些人得到了信心。
/ O1 G: [3 ]9 F1 L0 S, l
. M' I- r0 C d L4 e" C 他庸庸碌碌的一生中,唯一的亮点就是在每个漆黑的夜晚,开门给每一个过路的、持着火炬的人,送上了几片面包和一壶热水。
; D# v* r* f: g F6 @
( V2 X/ e T3 P' m5 F0 u6 W 他非常愚昧,但他没有让这些他不理解的观点,还没出发就死在他的冷漠和嘲笑中”。
; i9 N% l& b0 _. T4 g, k8 G( U
: k4 C( @& `* R6 O( f$ M, C0 p2 C- v8 f" F: \4 m- ~
( o) v0 O; p" G$ L. @8 u: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