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旷世畸婚导致的悲剧,青春少女突然断绝与热恋的男友来往,执意嫁给了大她整整50岁的归乡富商。两年后,女人才明白:金钱并不能买来幸福—— 阳光如火,炙烤着大别山区。1997年5月12日中午,河南信阳市狮河区某村村头,周正雄老汉搞住拐棍,在人里看着被乡村领导簇拥着正有说有笑走过来的贾间仁,小声恨恨地骂着:“什么东西?被我赶跑的人居然也人模狗样地回来了!” 贾间仁似乎并没有听到有人骂他,待看到周正雄时,便急急走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是正雄吗?身体还好吗?想当年,咱……嘿嘿嘿嘿……” 周正雄想不到贾间仁竟一眼认出了他,急抽手又抽不脱,定眼望着贾间仁说:“想当年,你家是大地主,俺家是贫穷人,我参加了游击队,你被我一枪赶出了村子。当时,以为你死了,谁知你居然活着!”
周正雄一番话,说得围观的村人目瞪口呆,以为贾间仁要发脾气,谁知贾间仁竟笑咯咯道:“老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次我回来,也没带别的,这是一万元钱,权当个见面礼吧。”贾间仁边说边掏出一沓钱塞在了周正雄的手里。 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周正雄边踩脚边甩手边高叫:“你这钱不干净,别污了我老周的一世清白!” 钱被甩到了地上,贾间仁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拾不是走也不是。就在这时,一位穿戴时髦的姑娘突然挤出人群,捡起了那沓子钱,弯腰朝贾间仁深深鞠了一个躬说:“贾爷爷,谢谢您,我代爷爷收下了!” 贾间仁双眼直勾勾盯着女郎一脸甜甜的媚笑,浑身早没了刚才的尴尬。他笑灿灿地问:“姑娘,多大岁数了?叫什么名字呀?” 女郎刚要回答,周正雄一个箭步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小玉,咱人不穷志也不短,把钱扔下!” 女郎不扔,挣脱周老汉,边跑边喊:“爷爷,咱又没偷没抢,人家送的,咱咋能不要呢?” 看着女郎的背影,周正雄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离开了人群。贾间仁捋捋下巴上的几根胡须,问陪同的乡干部:“这姑娘是谁家的孩子?” “她叫周小玉,是周正雄的亲孙女。”乡干部不敢怠慢,他们对50年前离家,据说如今至少拥有上千万资产的贾间仁心存幻想,希望他这次回来能为家乡投资办企业。 贾间仁听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在他脸上闪过:“噢,原来是老周的孙女呀,长得挺漂亮的。”
贾间仁衣锦还乡,可谓无上荣耀。他虽年过七旬,仍西装革履,红光满面,出手阔绰。见到乡邻,不管沾亲不沾亲,一甩手就是几张“大团结”。 在村里停留了几日后,因没有亲近的人,贾间仁来到镇政府所在地,买了几间房子,准备在小镇上安度晚年。住下以后,贾间仁放出风说,由于年轻时漂泊不定,没敢娶妻,如今回到家乡,想找一个妻子,伴他左右。 得知贾间仁要娶妻子,小镇上的媒婆徐春梅马上帮助他物色了十几个丧夫的寡妇,贾间仁每见一个,不管是50岁的或是20岁的,都是一句话:“不行。”然后,甩几张钱给媒婆。拿了人家的钱后,徐春梅就满脸巴结地问大不了她几岁的贾间仁:“贾大叔,你定个标准吧。” “年轻、漂亮、未婚的20来岁上下的姑娘。”贾间仁说完,得意地笑了几声,又说:“听说某村有个叫周小玉的姑娘长得漂亮?” 徐春梅惊呆了,她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老不要脸的。70岁的糟老头子了,竟人老心不老想老牛吃嫩草。周小玉是何等的美人胚子,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她肯嫁你个土埋了脖子的人?怎奈拿人家的手软,她只好强颜欢笑地说:“好,我这就去问问。”
徐春梅走进门时,周小玉一家人正吃晚饭。周正雄问她有什么事,她吞吐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贾间仁想娶小玉的事。不听则已,一听大怒。周正雄“咚”一声把一碗饭摔在媒婆前面,破口大骂:“我一枪崩了这个老流氓!”周小玉的父母更是大骂不止,并将徐春梅赶出家门。周小玉却在爷爷、父母大吵大闹时,静静地坐在院里,若有所思地露出了满脸笑容。 徐春梅吓得跌跌撞撞地跑回家,紧关大门,再也不敢出门。说了几十年媒,还是头一遭碰上这事,她感到很没面子。 听说贾间仁想娶年轻的未婚女郎作妻子,老少爷们很生气,姑娘们更是大骂不止。这下可苦了徐春梅,她每日坐在家里,不敢出门,怕乡邻们骂她。 10天后的一个晚上,徐春梅正坐在家里发愁,一个年轻女郎走了进来:“徐姨你好。” 徐春梅抬头见是周小玉,惊喜地说:“快坐下。你来干啥?” “那晚你到俺家,说贾间仁想要我,我想了几天,我同意!” 徐春梅听周小玉说完,不放心地问:“你爷和你爹妈同意吗?”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现在婚姻自由!我想嫁谁就是谁!” 徐春梅高兴得心花怒放:“姑娘你真聪明!”贾间仁一听周小玉同意嫁给他,当下甩给徐春梅1000元钱,说:“事成之后,再给你5000元,记住,不管小周提出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周小玉没有提什么条件。待媒婆回话后,她没有告诉父母,也不敢和爷爷照面,一个人到10里外的小山村叫出男朋友叶春国。尚不知周小玉已变心的叶春国很高兴,陪着他这位初中的同班同学,如今的女朋友来到小山坡上的丛林里。
周小玉开门见山说出了她要嫁贾间仁的想法。叶春国很生气,问为什么。周小玉微微一笑道:“嫁给你,要受一辈子的穷,咱们有爱情不假,可爱情不能当饭吃。你想想,贾间仁这个老头子今年已70岁了,他活不了几天啦,他一死,那万贯家产不就是我的啦?到那时,咱再结婚,一辈子吃喝不尽,你说幸福不幸福!” 叶春国简直被女朋友的奇谈怪论气炸了肺,他上前一个耳光,大骂道:“钱、钱,你就认得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想法,从此咱俩一刀两断!我决不后悔!”周小玉见男朋友打她,气冲冲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春国尾随周小玉来到她家,把她一心要嫁贾间仁的事告诉了她的父母和爷爷。父亲一听大怒,举起木棍就打,周小玉不跑也不躲,任父亲打足打够,哭着跪到母亲面前说:“妈呀,咱家穷够了!等女儿有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的东西。”母亲尽管爱女儿,但听说她要嫁一个可以做爷爷的老头做丈夫,气也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说:“妈不稀罕钱!小玉呀,你到底是为啥啊!” “还能为啥?为钱呗。”周小玉见父母都不支持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我嫁给贾间仁,总比那些女孩们外出卖身子强!”
早气得站立不稳的周正雄听着孙女的一派胡言乱语,再也忍不住了。自孙女替他收下贾间仁那1万元钱后,他气得大病一场。他让孙女退回去,孙女不同意。他要打她,儿子和儿媳不让,说拿就拿了吧,再退也不合适。如今,孙女竟做出了如此丢人的事,越想越气,抄起一把铁锨,劈头就要朝孙女头顶砸下来。叶春国眼尖,上前抱住了周老汉,冲周小玉大叫:“你还不快跑!” 周小玉抬眼见爷爷的怒相,爬起身就跑。周正雄老汉想撵,却气得跑不动,一屁股坐在地上大骂道:“辱死祖宗啊!周家怎么会出了这样一个人啊!” 周小玉一气跑到媒婆徐春梅家,让她通知贾间仁,说家人不同意,最好快点结婚。贾间仁很高兴,第二天,从媒婆处把周小玉接到家里,就张罗着准备结婚。 听说孙女已住进了贾间仁的家中,周正雄老汉简直气疯了。他拿起菜刀跑到贾间仁的门前,大骂起来。贾间仁不敢开门,打电话到镇派出所报案,说有人威胁他。民警赶到把周老汉拉到派出所,批评他说如今婚姻自由,更何况贾间仁又回家乡投资。他如果再胡来,就拘留他。 周老汉止不住大骂起来:“投资咋啦?仗着有几个糟钱就该欺负人啊!”骂还不够,老汉一路流着泪回到家,从此卧床不起。 1997年9月4日,贾间仁和周小玉举行了一场轰动豫南方圆百里的豪华婚礼。第二天,两人到镇民政所领了结婚证书。说实在的,周小玉对贾间仁没有一点好感。老头满口假牙,一脸老年斑,一笑一副老色鬼的相貌,实在令人恶心。但是,一想到那成箱的钞票,她也就只有忍了。 在外闯荡几十年的贾间仁并不傻,他知道这桩婚事不合乎伦理,为避人耳目,便在远离小镇的市区盖了一幢豪华的别墅,与少妻共度起甜蜜的生活。 婚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这对老夫少妻,一个贪色、一个图钱,倒也相安元事。时间一长,如同金丝笼中鸟雀的周小玉渐渐厌倦了这种每天吃饭、化妆、晚上陪睡的枯燥生活,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无奈贾间仁为防红杏出墙,早把佣人都换成50多岁的老太太。她连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她想出去散散心,娘家不敢回,回去怕家人把她打死。街上也不敢去,怕人们一见到她就乱指乱笑,像见到怪物似的。 贾间仁却越活越年轻,他每天要么打麻将、喝酒,要么拿一个鱼竿,去河边钓鱼。 周小玉在一种极度矛盾的心境下生活着,她一方面渴望着真正的爱情,一方面又舍不下这种优裕的生活。 有时,她真想勇敢地走出贾家的大院,去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但是,一想到贾的财产,她又会软弱下来。 但是,青春之火在熊熊燃烧,人性不愿被压抑,对爱情的渴望是她内心真正的呐喊。一年后,周小玉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给昔日的男朋友写了一封信。 “春国,我好糊涂,为了钱我把青春给赌了进去,我和贾间仁没什么感情,我现在才发现,当初不听你的是我的错!!我已堕进了泥潭,骑虎难下。我现在有些恨自己,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叶春国很快回了信,说他一直在等她,希望她能早日回头是岸。 周小玉感动得哭了,从此频频与叶春国悄悄通信,并背着贾间仁与他幽会。 纸是包不住火的。贾间仁终于发现了妻子的行动。这个精明的老头明白,周小玉是在等自己赶快死去,然后独占财产,再同心上人结合。想到这里,老汉不由怒火中烧:“想得倒美,你个黄毛丫头以为我就那么傻?” 1999年春天的一个早晨,贾间仁和周小玉一起吃过饭,拿出纸和笔,对周小玉说:“小玉,咱们签一个协议吧。” “什么协议?”周小玉十分不解地问。“是这样,我要你做我永远的妻子。不但在我生前,还要在我死后。” “什么?”周小玉睁大了眼睛。 贾间仁又狞笑了一下。我与你签个协议,如果我死后,你永远不嫁人,那么,所有财产全部归你;如果你嫁人了,那么,财产不再归你。” 周小玉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颤抖地指着贾间仁:“贾间仁,你是个老流氓!” “哈哈,你也不是个好人,咱俩差不多。”贾间仁哈哈大笑起来。
周小玉怒气冲天,她径直走出贾家大院,哭着跑到了一片丛林中。 夕阳已快落山,温暖的风轻轻吹来,抚慰着周小玉痛苦的心灵。周小玉抬头看着苍穹,依然是彩霞满天,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想起了昔日的男朋友,想起了父母和爷爷。 她恨自己糊涂,用青春去豪赌,到头来却输得一塌糊涂。至此,她终于明白,与自己钟爱的人一起耕种,一起收获,那才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她决定和贾间仁离婚,结束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 1999年3月23日晚,周小玉向贾间仁提出明天去离婚的要求,贾间仁呵呵一笑:“我不同意,我有的是钱,我慢慢和你打官司!”周小玉傻眼了,同时也绝望了。这天夜里,她趁贾间仁熟睡之时,用绳子勒死了他! 虽然她第二天周小玉谎称贾间仁猝死,但民警很快就发现了破绽。一番审讯,她如实交代了罪行…… 判决书终于拿在了手中,带着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周小玉被押解出法院,她感觉,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她又重新修正了自己的方向……
钱固然是人人所必须的,但它并不代表一个人的价值。如果一个人习惯了用钱的多少来衡量人的价值,那他就可以为了追求金钱而无所不为了。 每个人都应该量入为出,按照自己的收入过日子。要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诚实。因为,如果一个人不是诚实地按照他自己的收入过日子,那么他必须是虚伪地按照其他人的收入过日子。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消费缺乏长远考虑,并且只顾自己的享乐,丝毫不为别人的利益着想,那么,等到他发现钱的真正用途时,就已经太迟了。 纯真的爱情和知识,是买不来的,用钱更买不来一个人的幸福。当他没有付出真心,没有认真地对待朋友,只是用钱来愚弄这纯真的友谊,那时他的朋友会离他而去。同样,如果没有力争做到朱熹所说“无一事而不学,无一时而不学,无一处而不学”,那么他的知识也不会很多,即便拥有数不尽的钱。 正确看待金钱的作用,不要让心灵在金钱面前锈蚀,金钱虽然不可少,但追逐金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中还有许多更有意义的东西值得去追求。如果活着只是为了追逐金钱,结果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烦恼,而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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