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老了/散文/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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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同学肖某抱着一孩子来家里玩，并指着我对孩子说：“叫爷爷”。呵呵，我才50出头呢，就管我叫爷了。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脸，还有那双澄澈而又怯怯的眼神，我才明白世事真的不饶人。

我没明白与注意头上第一根白发，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突兀地出现在视线里前，它掩藏得够深的，我用两根指头捏住狠狠地把它拔去。然后随手一翻，还有，就隐匿在一丛丛黑发中，于是对着镜子拼了命似的去寻，去拔。

看着路边的花，一朵一朵的谢，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去，面对这么脆弱的生命，我不止一次告诫自己，叮咛自己，要懂得珍惜生命、善待生命与尊重生命。人生是减法，活一天，少一天，有些朋友见一次，少一次。人生，就在你说着说着的时候就老了，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爱情，谈着谈着就淡了。

面对岁月的流逝，人世的变迁，我们应该在拥有的日子懂得珍惜，在恶劣的环境中找到让自己温暖与感动的东西，这样才能在颠沛流离日子，及变化无常的人生旅途中处之泰然，过得坦荡。

二

再不爱你，我就老了。

再不爱你，我就老了。等到老了牙齿落光，等到一头白发，等到满脸皱纹背老腰弯，你会不会还认得我，你是否还会以前一样喜欢牵着我的手，从街头走到街脚。

再不爱你，我就老了。老得已经看淡了尘事，老得在最后的最后，能够拿来回忆的只是手里一杯白白的老白干，等到某一天，我为你披上了嫁衣，而你却不是我的新娘，我该会有多么伤心，多么难过。

等我老了，我一定还会去找你，迈着蹒跚的步履，怀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而你，一定也是，斑白的头发，皱巴巴的眼线，枯黄的老脸，肯定早已看不见旧日的狂野。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若不来，我不敢独自老去。我会等你到沧海变成桑田，等到山石风化成沙，等到梦幻转眼成为眼中的现实。

三

日子一天一天从脚下走过，季节也在时光中轮回，从我们相见的秋，转眼就到了来年的夏。其实，在这些日子里，我的思念一点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很想不去思念，很想忘记这份迷恋，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可是，思念总是纠缠着我，你总让我在思念的泥潭里浮浮沉沉。

等你，就在清晨的田野。那时村庄恬静而温暖，小径野草上的露水，沾湿了你的绣花鞋。远远望见你的身影摇曳，我只能在小路上颤颤巍巍地靠近你。

如今，晚秋很快就来了，这仿佛就是瞬间的事情。每天傍晚，独自一人在街边散步，路旁有飞起飞落的麻雀，叽叽喳喳说着鸟话，看上去毫不怕人的样子。街边的榕树，老去的黄叶一片片飞落下来，随风飘着，好象有诸多的心事，在一个人诉说着。

夕阳静静地挂在远处的山巅，露出半个脸儿，在云朵的遮盖下，阳光只能半明半暗地弥漫在街道的角落。偶尔，感觉到残阳很美，柔和的光线映衬下，多彩的天空让人多出一些怀想与愁怅。

四

闲暇时，我们一起自驾远行吧。遥远的天地，总是充满了美妙的畅想。我们一起去西藏去新疆，去巴厘岛，去梦一样的地方。

还在上班时，总渴望我们可以有一个长长的假期，把所有的顾虑都放下，我们一起去远游，让心在旷野里自由地飞翔。在旅行中，记录下我们的旅行记忆，拍下沿途精彩的图片，当我们旅行归来，编一本我们共同写的书。等到我们白发苍苍，没有办法再去远行时，我们就会守着火堆前，凑着头读着我们共同写的书，或者就在街角，若两朵开着的木棉花，相约着向着太阳的方向生长。

如果有一天，将要离开这个尘世，我希望，希望这最后的归宿，是在你温暖的怀里。所以，你的心若青春，我怎敢老去。

五

等我老了，还会去找你。就在这个城市，走过一个不太长叫南坝的站，再走一小段路，跨一个人行天桥，你就住在路边的街树丛旁，一幢红砖房里。每当你到我的身旁，你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你特有的香味。

人世间，有一种相逢，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不用回过头去，却会留下瞬间的惊喜。于是，我习惯以一种淡然的姿态，在时光中静候，静候于生命中，那专属于我的邂逅。

六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与物，都有从盛到衰的过程，诸多往事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其实一个人的快乐不是他拥有得太多，简单些反而更快乐，就若有句名言是这样：“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很多时候，我们紧紧握住的双手，以为把想要的都抓住了，其实，手心里紧紧握住的不过是更深的伤害。倒不如放开双手，就在你放开时，也许，温暖的阳光就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