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过“借腹生子”,却没人听说过“借精怀胎”。却也有人会异想天开…… 湖南益阳某小学有两间教师办公室,一大一小。每到吃午饭时,形成两道风景线。大办公室里的管老师,是语文特级教师,又是学区教研组组长,业务上绝对是尖子,可是她生了一个低能女儿,时年11岁了。每到吃午饭时,她把女儿领到办公室,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尽管这里展现了一幅充满母爱的画卷,可是同事们见了,除了投去近似怜悯的目光,就是说上几句同情的安慰话,然而欣赏这幅画卷的人不多。偌大一个办公室,只有她们母女俩,其他老师都挤到隔壁去了。 隔壁那间小办公室里,只有五张办公桌。每到吃午饭时,坐的、立的要挤进十五六个人。为什么呢? 就因为林老师生了一个神童儿子。她儿子也11岁了。虽说是五年级学生,作文比赛全市第一名,小小年纪已经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他写的校园故事,还获全国少儿故事创作一等奖。所以每当他来学校吃午饭时,那些老师像迎接凯旋的大将军,把他拥在当中,都喜欢和他交谈、打趣,办公室显得特别热闹。
在这小办公室里,老师们无话不谈。但是,老师们聊天就像做学问一样,非常认真,还好引经据典。她们谈论最多的还是两位老师的两个子女。论业务,管老师胜过林老师,为什么林老师的儿子是神童,而管老师却生了个低能女呢? 有人说:“据现有资料证明,生男生女完全决定于男方精子里的染色体,那么生好生坏,当然也决定于男方精子质量的优劣啰。” 此言一出,马上有人来印证,说:“现在有的地方已经建立了精子库,为啥不建卵子库呢?这说明优生的条件,关键的关键在于精子的质量。” 小孙老师虽是个即将出阁的姑娘,先为人妻,后为人母嘛。所以她也提前介入了生儿育女的议论。她说:“我从报上看到,有的地方还建立了名人精子库。名人精子库一公开,有的人指名道姓要电影明星的精子;有的还提出要诺贝尔奖金获得者的精子,在媒体上还真的热闹过一阵子。” 小孙老师虽未结婚,这一冷一热二道风景线,给她留下强烈的对比,也引起了她的担忧。如果自己婚后也生下一个低能儿,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如何优生,这对她一个准新娘来说,至关重要,务必关心的。
值得欣慰的是,她找了个非常理想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叫于大中,一米八七的个头,脸型像周润发;那张嘴挂了糖似的,笑得甜甜的;他的眼睛像郑少秋,又黑又亮,英俊潇洒。他原本是省篮球队队员,去年退役,现在在一家职业俱乐部球队任教练,收入颇丰。这样的人,要人品有人品,要体魄有体魄,要灵性有灵性,要实惠有实惠。与这种人结合,优生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小孙老师自己是教音乐的,而且有创作才能,她自编的那本儿歌集,通过林老师的爱人送进了出版社,不久就要出书。有了优生的先天,再加上她后天的教育,将来他们的孩子,绝对不会比小神童差。虽说,小孙老师的婚期还有三个月,她已经想到了为人母后的荣耀。 三个月后小孙老师要做新娘了,这几天她正忙着筹备婚事。双休日那天,她采购了许许多多结婚用品,送到设在大中家里的新房去。谁知一摁响门铃,来开门的竟是一个流着唾涎、歪着头、斜着眼的低能儿。
她从没见到过,“你是谁?”低能儿不开口,对着她傻笑,把她吓了一大跳。于大中连忙赶出来,对小孙老师解释:“倩倩,我哥哥、嫂嫂出差路过我家,这是他们的儿子,放在家里不放心,就把他一起带来了。” “他是你的侄儿?” “嗯,没错。” “你有一个低能侄儿,怎么隐瞒不报?” “我想,现在姑娘找对象,一半是找婆妈。所以我把妈妈脊椎骨坏了,卧床不起的事,毫不隐瞒,全告诉了你。难得你对我妈妈一片真情,天天帮她擦身。至于这个侄儿,他有他的父母,我哥哥又在外地,假如我家的事都要告诉你,那我要写本家史、族谱啦。” “可是你家有低能儿的家族史,这不是小事,怎好不说呢?”小孙老师想起管老师的悲剧,她对自己的婚姻,不得不重新考虑。她把结婚用品往新房里一扔,推托采购物品时累了,头痛得厉害,打算回家。 于大中还以为她脾气大,压根儿没想到她在为当人母而担忧。 这时,于大妈在叫她“倩倩——”。这几天连续高温,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多难受啊。小孙老师想,让我再给她擦一回身子吧,以后自己不一定会再来了。于是,她倒来水,给老人擦身、洗脚。擦洗完毕,小孙老师起身告辞。于大中推出摩托车要送她,小孙老师说:“你家有客人,等会你要招待他们,不用送了。”于大中想,多么善解人意的倩倩?就是脾气太大了一点! 再说小孙老师回到家里,她反反复复考虑,如果与他成亲,婚后总要生儿育女,一旦生下个低能娃,与管老师一样,到处是怜悯的目光,一些不关痛痒的同情,这叫人简直无法生活下去。这桩婚事非要快刀斩乱麻!当她真要下决心与于大中割爱断情时,却又想起了他天天用摩托车送自己回家的情分。断了情,再找一个能像他那样关心自己的人,谈何容易?断了情,他与自己一文一武理想的搭配也将随之消失,丰厚的收入也随之而去。感情、人品、经济,这是爱情的基础,既然基础如此厚实,我为何非要与他断情呢?除此之外,能不能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突然,她想起了老师们议论时提到过的精子库。我可以与他结婚,为了优生,我们可以人工授精嘛!这不就避免了管老师悲剧的重演吗? 小孙老师想到了人工授精,就赶到医院的精子库去咨询。问他们办理人工授精要有哪些条件、手续、费用。医院里的忻医生热情地接待了她。告诉她:“办理人工授精要夫妇一起来,带好四证:即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和夫妇双方的体检证明,证明男方患有不育症。至于费用,由于精子都是大学里师生捐献出来的,医院也不收费。但是,女方能不能授精,需要专门检查,第一次费用在2000元以内。万一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费用在1000元以内。以此类推。直到成功为止。小孙老师听到要夫妇双方一起来,她的头皮就发麻了。我是这样打算,于大中能理解、支持我吗?他不理解、不支持,尽管精子库的大门敞开着,他不愿,人工授精将成泡影。她决定找于大中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那一天,他们相约在公园里,于大中刚就坐,小孙老师就提出:“大中,有些人结婚前就约定婚后不生育,我考虑你做不到,我也想要个孩子。但是孩子质量的好坏,虽说父母共同负有养育的责任,可是最终还是落到母亲身上。为此,我要郑重提醒你,希望你不要重蹈你哥哥的覆辙,也生个低能儿。害了你,也害了我。” 于大中对小孙老师提出的问题,毫无思想准备,说白了,婚还没结呢,他哪会去想这些事?他眨巴着眼睛说:“谁愿生个低能儿?我哥哥也不愿意啊。生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这要生下来才知道啊。” “哪能这样不负责任?你们家有生育低能儿的家族史,你身上说不定就带上了这种遗传因子。所以我和你结了婚,孩子要有,但要人工授精。” 于大中跳了起来,“不行不行。你提这个问题简直荒唐透顶,我又没和你生过孩子,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低能儿呢?” 小孙老师见他脸红脖子粗,非常激动的样子,这是和他交朋友以来第一次才看到。她放缓了口气说:“大中。这事不能试一试,生下一个低能儿,你就要对他负责到底。现在提倡优生优育,选用优良精子,进行人工授精,这对社会进步,家庭幸福,关系大着呢。”我不是太监,你去人工授精,叫我脸皮往哪儿搁?这事我不答应。” 于大中关门落栓,没有商量的余地。小孙老师也只好闷闷不乐地发呆。
第二天上课时,林老师对小孙老师说:“你下午没课吧,到我家去一次,关于你那本书,我爱人想找你谈一谈。” 下午,小孙老师来到林老师家。林老师的爱人叫戴由之,四十出头,是出版社的编审。他不坐班,整天在家里编书。虽然长期从事案头工作,但平时参加体锻,身体非常强壮。小孙老师那本儿歌集由他送给社领导的。因为稿有新意,马上就列入选题,并指定由戴由之担任责任编辑。戴由之看完稿件,他有一个想法,能否把厚厚20万字一本儿歌集,分成三本或四本小册子出版呢?儿歌集越小越薄,少年朋友携带起来方便,书容易卖出去,儿歌也就传开去。当他把这想法告诉小孙老师时,小孙老师却对戴由之书桌上那张小神童的照片发生了兴趣,她目不转睛看出了神。猛然,小孙老师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念头,要实现自己的意愿,必须尽快做一件事…… “小孙老师,你对我们的意见,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是小神童的爸爸,林老师在学校里不是尖子,你家能培养出一个小神童,全得力于你的优生。所以,凡是你的意见,我都同意。” 戴由之见她同意了,心里很高兴。按理说,意见达成了一致,小孙老师该告辞了。谁知她赖着不走。她从小神童讲起,讲到戴由之的才学,并表露了自己对戴的敬慕之意,听得戴由之浑身舒坦。第二天,小孙老师下午又没课,她借口要修改儿歌中几个字,又来到戴由之家。常言说,男追女,像背纤;女追男,像射箭。一来二往,戴由之和她发生了关系。
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又来到于大中家,和他商量如何操办婚事。 于大中自从上次和她谈崩以后,也感到很后悔。倩倩要求人工授精,她是一种担心,也是为了我好,生下一个低能儿,对谁都是痛苦的事。如果我能心平气和地和她商量,答应她用科学方法检查后,在确保优生的前提下再生育,她一定会放弃人工授精的。为此,于大中找了她好几次。小孙老师都故意回避。他感到十分困惑,眼看婚期越来越近。真要把婚事吹了,人家问起来,就为了这样一个原因,叫我怎么开得出口呢?现在倩倩回来了,于大中喜出望外,他哪会想到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孕了,而且不是他的。 小孙老师并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她背了于大中做这种事,与情、与法都不相符。 由于于大中不知内情,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看到她精心照料老母,他还十分感动,两人相好如旧。 一个月以后,婚礼如期举行。又过了一个月,小孙老师对大中说:“我有了,是坐上喜。”其实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于大中一听,这真是喜从天降。虽说事先没做什么科学检查,但他非常自信,决不会像哥哥那样生下个低能儿来的。所以他处处当心,事事关怀,还特地请了个钟点工来照顾两个娘,一个老娘、一个新娘。 再说戴由之,自从与小孙老师勾搭上以后,他对林老师越看越觉得她没有“个性”。他想与林老师离婚,和小孙老师结婚。谁知,他正要和林老师摊牌时,小孙老师送来了婚礼请柬。戴由之很生气,感到自己被愚弄了,有心把事情抖开来!于是小孙老师肚里的孩子不是于大中的传言慢慢地传开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小孙老师临盆了。尽管于大中感到预产期还没到,但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使他以为未来的儿子是个急性子,只想提前出世而已,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怀疑。
1998年7月4日,小孙老师产下一个男婴。于大中一看简直就是林老师丈夫的翻版,再想想最近几个月的传言,一气之下找到戴由之,两拳之下,戴由之说出了全部事实。于大中闻听真相,更是义愤填膺,他觉得自己才是一个“低能儿”…… 三天后的午夜,小孙老师在于大中愤怒的双手下丢失了性命; 两个礼拜后,戴由之和林老师办理了离婚手续; 三个月后,于大中被判处无期徒刑。 这真是:心术不正花有毒,害人害己害全家。 小孙老师的冲动害死了自己苦了孩子;戴由之的冲动最终导致妻离子散;于大中的冲动可谓是家破人亡,自己还身陷牢狱……想当初,如果小孙老师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冒然和戴由之发生关系,那么他便不会碰到后来的种种“因国”,也不会新婚刚产子就成了丈夫的手下鬼。可见,冲动是一切悲刷的根源。俗话说“冲动是魔鬼”,很多时候,那些令我们懊悔万分,甚至失去挽回机会的决定,往往都是在冲动的情绪主导下做出来的。冲动不仅会让人失去心理上的平衡,还会让人在遇到事情时失去思考的理智和正确的判断力,被表象所迷惑,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所以,无论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应该学会静心静思,别让一时的冲动,毁了你一世的光阴。静下心来,多想想,多看看,用平和的心态去看待一切,相信如此,你才会发现生活的幸福与美好。 希望本案能给大家一个警示:静心静思,别让“冲动”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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