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岁的时候,有个阿奎的男孩开始追求我,他说,远远看来,你有种明星林忆莲的气质。他是说“远看”。我知道我长得不美,单眼皮,肤色黑,还有雀斑。我不敢相信阿奎会喜欢我,虽然他自己也并不帅。0 r* x8 I7 i$ G. Q y' M' f! J5 m
但是阿奎却很认真,每天放了学就来找我,陪我走一段路,说一段话。说的都是对我的喜欢,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孩中最特别的。我问他怎么个特别法,他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红脸瞪着我,喜欢这种事,本来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啊。我觉得阿奎挺好的,却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怕他伤心失望。我想,时间长了他自然会知难而退的。# W0 f% J. k( l0 k/ Q. T
但是我没想到,阿奎竟然坚持了一年多,眼看着高中就要毕业了。他非要追着我问考哪里的大学,他要跟我去同一个城市,如果不行,就就近选择,我有些为难了。想了很久,我告诉阿奎,你等我消息吧。过了两天,我在放学的路上告诉阿奎,晚上出来,我想学校后门等你。- D+ ^) _7 v' Q8 q, A0 ?8 n
七点,阿奎来了。我说,陪我走走吧。走到暗处,我问阿奎,你哪天洗的澡?阿奎没明白我的意思,怎么了,问这个?我不耐烦,就是想知道。他回说昨天洗的。我没再说话,把他带到我叔叔的房子里。叔叔不在本地,托我父母照管房子,钥匙是我偷出来的。到屋里,我指指床,睡一会吧。阿奎瞪大眼珠,表现出不可思议,我说,怎么,不想?阿奎摇摇头,立刻抱住了我。
' `* j, O- _3 I5 G9 K那夜阿奎要了我。事后,我忍着疼痛对阿奎说,以后别来找我了。阿奎很惊讶,连问什么意思。我搬出早就在心里练习无数遍的台词,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追我很辛苦,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好了,现在我们持平了,以后我不欠你的了,你也别再来纠缠我了,明白吗?阿奎终于明白,我把初夜献给他,就是为了要和他分手。" m5 L- t9 H) n4 h) Z
阿奎显然急了,他气得脸色煞白,抬起手,像是要打我。但是到底没下手,他垂头沉默了很久,看了我几眼,瘪了嘴,像是要哭。但终于没哭,走之前,他回头对我说,你知道吗,我把我的爱情给毁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独自呆在屋子里,悲痛地流泪。我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在为谁哭,为阿奎,为自己,还是为我的身体?我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点,不想一直觉得亏欠阿奎的。( ^- T! F+ i A% q" K6 |
后来,我在书上看见这样一段话: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过于慈悲,总以无法报答他们的一点点恩惠而心猿意马、惴惴不安时,那不是善良,而是她原本认定了自己不值得对方如此。这时,我才明白,那时候不过是少女的自卑心在作梗,我无法面对阿奎对我的“好”,才会想到要拿自己的第一次去报答。我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阿奎最忠贞的爱情。/ I# I+ H- i: ?3 i9 F2 M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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