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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雅琴面对老师拿出的儿子在校传阅的不良漫画，满不在乎地想着。 一位全职妈妈对儿子王宇轩的溺爱毫无底线，竟甘愿答应儿子的所有不合理要求，一步步将孩子推向深渊。 究竟是怎样的溺爱，让少年走向堕落？ 这场因溺爱引发的悲剧，又将如何收场？ 01 “李女士，您看看这些！” 年轻的班主任林老师，眉头紧蹙，额头上刻满了焦虑的纹路，双手紧紧攥着一叠漫画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啪” 地一声，将书重重地拍在李雅琴面前的办公桌上。 李雅琴正在低头看手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滑落。 她慌乱地把手机塞进包里，抬眼看向桌上的漫画书，只见封面上画着莫种不良的动漫角色。 她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心里想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老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语气中仍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这些都是王宇轩带到学校的，他不仅上课偷偷看，还在课间传给其他同学，现在整个班级都被这股风气影响了。李女士，这种行为对学生的成长和班级的学习氛围破坏极大，我们必须严肃对待。”
李雅琴身子往后一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满不在乎地说：“林老师，我理解您的担忧，可现在的孩子接触的东西多，好奇心重，看个漫画而已，不至于上升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吧。” 林老师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雅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提高音量说道：“王宇轩才 16 岁，还处于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这类不良内容会误导他的认知。学校希望您能配合，引导他改正错误。” 李雅琴不耐烦地摆摆手，站起身来：“行，我知道了，回家我会跟他说的。” 说完，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02 王宇轩出生在一个优渥的家庭。 父亲王伟是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的高管，整日忙于工作，频繁出差，很少有时间陪伴家人。 母亲李雅琴则是全职太太，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家庭上，尤其是对王宇轩，简直是有求必应。 小时候，王宇轩只要一哭闹，李雅琴就会立刻满足他的要求，不管是昂贵的玩具，还是限量版的球鞋。 在她的观念里，只要孩子开心，什么都值得。 在学校里，王宇轩仗着家里有钱，总是特立独行。 他不遵守课堂纪律，经常和老师顶嘴，还拉帮结派，欺负同学。 老师多次找家长沟通，李雅琴却总是护着儿子，认为孩子还小，调皮一点很正常。 这天李雅琴回到家，王宇轩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嘴里不时骂骂咧咧。 李雅琴把漫画书扔在茶几上，在王宇轩身边坐下，轻声说：“宇轩，今天老师找我了，说你在学校看这些漫画，还传给同学。” 王宇轩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地说：“就几本漫画，能有什么事？” 李雅琴摸了摸王宇轩的头，笑着说：“妈妈不是说你不对，就是想问问，你真这么喜欢看这种漫画？” 王宇轩的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雅琴凑近王宇轩，小声说：“儿子，你要是还想看，妈妈可以帮你买，想要什么类型的都行。”
王宇轩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雅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妈，真的？” 李雅琴用力地点点头，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当然，妈妈还能骗你？” 王宇轩兴奋地搂住李雅琴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你真好！” 03 于是在王宇轩被老师批评后的日子里，李雅琴通过各种渠道，给他买来了大量同类型的漫画书，堆满了王宇轩的房间。 王宇轩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浸在漫画的世界里，变得越来越孤僻，对学习也完全失去了兴趣。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宇轩的行为变得愈发离谱。 他开始和校外的一些不良青年混在一起，经常旷课，去网吧打游戏、抽烟喝酒。 李雅琴虽然知道这些事，但她觉得男孩子嘛，叛逆期很正常，只要不犯大错就行。 在李雅琴毫无原则的鼓励下，王宇轩行事愈发毫无顾忌。那段日子里，王宇轩对母亲格外亲昵，时常毫无征兆地环抱住李雅琴，在她怀里撒娇。 对李雅琴而言，这样的时刻宛如珍宝，每次儿子的亲近，都让她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然而这般看似温馨的母子情，仅仅维系了不到一个月，便被彻底打破。 一天深夜，万籁俱寂，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李雅琴也刚进入梦乡不久，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妈……” 王宇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颤抖，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吧，宇轩。” 张智慧睡眼惺忪，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 王宇轩推门而入，屋内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李雅琴下意识地眯起眼，看清王宇轩的那一刻，她的睡意瞬间消散。 只见王宇轩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中透露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宇轩，你怎么了？” 李雅琴迅速坐起身，疑惑地问道。 04 王宇轩一步步挪到床边，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他的校服外套沾着几片枯黄的落叶，裤脚还带着未干的泥点，像是刚在野外疯跑过。 “妈，我……我闯祸了。”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睛死死盯着床单上的花纹，不敢看李雅琴的脸。 李雅琴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紧了被子：“到底怎么了？跟同学打架了？”她下意识地想替儿子找补，“男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明天妈妈去跟对方家长道歉……” “不是打架。”王宇轩突然抬起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哆嗦着，“我、我把林晓雅……” “林晓雅？”李雅琴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王宇轩同班的女生，成绩很好，总是安安静静坐在第一排。 王宇轩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有块滚烫的石头堵在喉咙里：“我跟虎哥他们喝了点酒……回学校的路上碰到她……就、就把她拉到后山了……” “后山？”李雅琴的声音陡然拔高，血液“嗡”地冲上头顶，她突然想起上周去学校给儿子送外套时，看到过那个背着粉色书包的文静女生，辫子梳得整整齐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没想怎么样的……”王宇轩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是虎哥他们怂恿我的！说她平时装清高……我喝多了，就、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李雅琴已经明白了。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儿子颤抖的背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一道道狰狞的爪痕。 “她、她没说什么吧？”李雅琴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出她煞白的脸，“要不……妈妈明天去跟她谈谈？赔点钱？” 在她的世界里，似乎所有问题都能用钱解决。就像小时候儿子把邻居家的玻璃砸了，她甩给对方五百块；就像上个月儿子在网吧跟人抢电脑动了手，她塞给受伤的少年两千块医药费。 王宇轩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不能去！她哭着跑回家了！她爸妈肯定会知道的！”他突然抓住李雅琴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妈，你得帮我！要是被学校知道了，我会被开除的！爸也会打死我的！” 李雅琴看着儿子涕泪横流的脸，那颗永远为他柔软的心瞬间被揪紧。她想起丈夫每次出差回来，只要发现儿子成绩下滑或惹了麻烦，就会阴沉着脸训斥半天，有时还会扬起手。每次她都会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儿子身前，哪怕被丈夫的怒火波及也在所不惜。 “别怕，有妈妈在。”她伸手抚摸着儿子汗湿的头发，声音竟奇异地镇定下来，“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王宇轩愣愣地看着她，眼里的惊恐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的母亲。 那个深夜，李雅琴做了一个让她后来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决定。她翻出家里的现金，又从银行卡里取了五万块，用信封装好。天刚蒙蒙亮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像做贼似的绕到林晓雅家小区外，把信封塞进了她家的信箱。信封里除了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孩子不懂事，这点钱算赔偿，希望别影响孩子们的前途。” 她以为这样就能息事宁人，就像过去无数次替儿子摆平麻烦一样。 05 然而这次，事情并没有按照她的剧本发展。 三天后，警察找上了门。林晓雅的父母发现女儿情绪崩溃，追问之下得知了真相，立刻报了警。那个塞满现金的信封，反而成了李雅琴试图掩盖罪行的证据。 “李女士，我们接到报案，王宇轩涉嫌对未成年人实施猥亵，请你配合调查。”穿着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出示证件的手稳定而有力。 李雅琴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扶着门框，声音尖利地喊起来：“你们搞错了！我儿子只是跟同学闹着玩！那个女孩是诬告！她是想讹钱！” 客厅里的争吵声惊动了邻居，有人扒着猫眼往外看，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王宇轩躲在房间里，把门反锁，任凭李雅琴怎么拍门都不肯出来。 这时，王伟拖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他刚结束一个月的海外出差，满脸疲惫，看到门口的警察时愣住了：“怎么回事？” 李雅琴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扑过去抓住丈夫的胳膊，哭喊道：“老伟，你快跟他们说！咱们儿子是好孩子，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警察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包括那封试图封口的现金信封。王伟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他猛地甩开李雅琴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李雅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就是你整天包庇的结果！” 他冲进房间，一脚踹开房门。王宇轩正缩在衣柜角落里，抱着膝盖发抖，看到父亲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吓得尖叫起来。 王伟扬起手，却在看到儿子惊恐眼神的瞬间停住了。他的手在空中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那天，王宇轩被警察带走了。警车鸣着笛驶离小区时，李雅琴追在后面跑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影，才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邻居们远远地看着，没人上前安慰。有人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惯孩子的。” “听说那个女孩被吓得退学了，全家都搬走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这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李雅琴的心里，但她当时还不明白，这场悲剧远没有结束。 06 王宇轩因未成年且情节未造成严重后果，被判处收容教养一年。判决下来那天，李雅琴去看守所看他。隔着厚厚的玻璃，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王宇轩瘦了很多，头发剃得短短的，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他低着头，半天没说一句话。 “宇轩，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妈妈等你出来。”李雅琴的声音哽咽着，手里攥着刚买的零食和水果，却被告知不能递进去。 王宇轩突然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怨恨：“你别再来了。” “宇轩……” “都是你！”他猛地提高声音，双手拍在玻璃上，“都是你从小就惯着我！什么都依着我！现在出事了，你满意了？” 李雅琴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愣在原地。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爱儿子的人，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可到头来，却成了儿子眼里的罪人。 她踉跄着走出看守所，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她心里的阴霾。回家的路上，她路过一家书店，橱窗里摆着一本家庭教育的书，封面上写着：“真正的爱，是教会孩子分辨是非，而不是为他遮挡所有风雨。”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李雅琴尘封的记忆。她想起儿子第一次偷拿同学的橡皮，她笑着说“没关系，妈妈再给你买”；想起儿子在课堂上顶撞老师，她跑到学校跟老师大吵一架；想起儿子把不良漫画带到学校，她还偷偷给他买了更多…… 原来，她所谓的“爱”，早已变成了一把钝刀，一点点割掉了儿子的是非观，最终把他推向了深渊。 回家后，李雅琴发现王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我们离婚吧。”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受够了你的溺爱，受够了这个被你搅得一团糟的家。” 李雅琴没有挽留。她看着丈夫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觉得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变得空旷而冰冷。客厅里还放着王宇轩最喜欢的游戏机，沙发上扔着他没吃完的薯片袋，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却再也等不回那个曾经被宠坏的少年了。 07 一年后，王宇轩从收容所出来了。李雅琴去接他，看到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他瘦高的个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回到空荡荡的家，王宇轩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李雅琴试着跟他沟通，想问问他在里面的生活，想给他做点好吃的，可他总是敷衍地应着，要么就干脆不说话。他不再打游戏，不再看漫画，甚至很少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李雅琴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她报名参加了家庭教育辅导班，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才慢慢明白，真正的母爱不是无底线的纵容，而是教会孩子承担责任，学会长大。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着儿子转，开始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学着自己生活。每天下班回家，她会做好饭菜放在桌上，然后轻声说一句“饭在桌上，趁热吃”，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一天，李雅琴下班回来，发现客厅的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餐桌上摆着两盘简单的炒菜，虽然卖相不好，却冒着热气。王宇轩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妈，我……我学着炒了两个菜。”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紧张。 李雅琴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走过去，在儿子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儿子。” 王宇轩突然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妈，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这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李雅琴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失声痛哭。积压了两年的委屈、悔恨、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那天晚上，母子俩聊了很久。王宇轩说起在收容所里的生活，说起自己的后悔，说起对未来的迷茫。李雅琴没有指责，没有说教，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给他擦擦眼泪。 “妈，我想重新上学。”最后，王宇轩小声说，“我想考个职业学校，学门手艺。” 李雅琴用力点头：“好，妈妈支持你。” 08 王宇轩最终去了一所职业技术学校学汽修。他比以前努力多了，每天早早起床去学校，放学就回家看书，周末还会去修理厂打零工，虽然辛苦，却过得很充实。 李雅琴看着儿子一点点变好，心里既欣慰又愧疚。她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弥补。林晓雅一家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城市，王宇轩每次提起那个女孩，眼里都会充满自责。 王伟后来再婚了，偶尔会给王宇轩寄点钱，却很少再联系。李雅琴没有怨恨，她明白，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周末的时候，王宇轩会陪着李雅琴去公园散步，就像小时候李雅琴牵着他的手那样。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宁静。 “妈，以前你总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一次，王宇轩突然说，“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可你总护着我，我就觉得，再大的事，你都能帮我摆平。” 李雅琴叹了口气：“是妈妈糊涂。妈妈以为那是爱你，其实是害了你。” “都过去了。”王宇轩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那是为他操劳半生的痕迹，“以后，我来照顾你。” 李雅琴看着儿子成熟了许多的侧脸，眼眶又湿了。她知道，那场因溺爱引发的悲剧，虽然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但也让他们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责任。 生活不会一帆风顺，错误也无法重来，但只要愿意改变，愿意成长，就总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像公园里的花草，即使经历过风雨，也依然会在阳光下努力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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