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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台湾女孩替爷爷回大陆寻亲,谁料找到老家时,发现爷爷已成独苗 [打印本页]

作者: admin    时间: 2023-8-7 17:33
标题: 台湾女孩替爷爷回大陆寻亲,谁料找到老家时,发现爷爷已成独苗
农历新年的喜庆,还弥漫在高雄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听得到亲朋团聚的欢声笑语。
然而,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却独自站在阳台上向着远方眺望。他情绪有些低落,眼中沁着几丝泪花。
一个漂亮姑娘来到他的身旁,问他怎么了。他却始终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一声叹息、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屋子里。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她知道他是在遥望,他那个从未回去过的老家;他是在思念,他从未见过的叔叔和姑姑。
看着老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女孩突然觉得一副承载了70年生离死别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 娜娜
她要替爷爷回大陆的老家看看,她要为父辈找到那近40年杳无音信的家人。
爷爷是带着遗憾走的,她不想大伯也带着遗憾而去。
这个漂亮姑娘便是台湾女孩娜娜,而那位老人则是她的大伯何家祥。
娜娜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她生在高雄,也长在高雄。
可幼年的她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在学校里填写户籍信息的时候,别的同学都是填台湾,偏偏她要填广东。
直到有一次她问家里的长辈。长辈才告诉她,她的爷爷何灿南是从广东来的外省老兵。所以,他们一家人的籍贯都是广东,广东才是他们的老家。
那时的娜娜,还不知道什么是“外省老兵”,更不知道广东在哪里。只是“广东”这两个字,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长大后的娜娜喜欢旅游,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大陆。她去过厦门,去过上海,也去过北京,去过乌鲁木齐。 何家祥
可始终有个地方,她一直在刻意回避着,似乎不敢想,也不敢去。那便是再熟悉不过,可也再陌生不过的广东。
她不知道,当她踏进那片土地的时候,她会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会不会情不自住地去爷爷朝思暮想的地方看看,会不会去寻找她从未谋面过的亲人。
直到2019年的春节期间,她再一次看见大伯一个人待在阳台上,默默遥望着远方。
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
60多岁的大伯,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年更是每况愈下,他走起路来,一天比一天困难,就连说话也有些吃力了。
可他眺望远方的次数却一天多过一天。
回到屋子里,他又总是一个人沉默地坐在那里,眼角里含满了泪水。 七星岩风光
娜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痛在心里。大伯对于从未谋面的叔叔、姑姑的牵挂,何尝又不是她在外时,对这个疼她、爱她的大伯的惦念。
作为外省老兵的第三代,娜娜决定接过大伯身上的那份责任,挑起为爷爷寻找老家亲人的那副担子。
可对于爷爷的记忆,娜娜是模糊的。毕竟爷爷走的时候,她才是个两岁多点的孩子。在那模糊的记忆里,爷爷好像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不太爱说话。
她只能通过大伯一点一滴的回忆,去尝试着了解爷爷何灿南的过去。
原来爷爷是广东高要人,少年的时候喜欢读书。可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好,没能一直读下去。爷爷是家中的老大,下面还有比他小十几岁的妹妹和弟弟。 何灿南一家
70多年前,爷爷连与家人告别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抓了壮丁。从此,与大陆的家人失去了联系。
1949年,爷爷随部队来到了台湾。原想着战争一结束就回乡的他,等到自己退役,也没等到这一天。
眼见着回乡无望,他便在台湾安家立业、娶妻生子。后来便有了自己的大伯何家祥、父亲和三叔何家文。
爷爷是个守旧的人。虽然孤身异乡,却还保留着老家的习惯。给孩子们取名字的时候,还是按照族谱上的字序。
父辈是“家”字辈,而到了她这一代是“咏”字辈。所以,爷爷给她取名何咏芝,娜娜则是她的小名。
大伯对娜娜说,他小的时候,爷爷最喜欢给他们讲的,便是老家的模样。他们村就在广东高要的七星岩下。村口有一个棵大榕树,榕树下有一口井。 七星岩
每到夏天,他们就把西瓜续到井里。过一夜后,再取出来吃。那刚从井里拿出来的西瓜,是又凉又甜、清脆可口。
每每提到这些,爷爷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可笑过之后,便是沉默着不说话。
因为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他觉得他这辈子,再也吃不到一口,从那口井里拿出来的西瓜。
岁月一天天的流逝,爷爷何灿南也渐渐老去。他不再和孩子们讲那过去家乡的事,总是唠叨着家里的人。
而最让何灿南牵肠挂肚的,是那小他11岁的妹妹。他离开家的时候,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有些老兵便开始辗转香港,偷偷的回大陆探亲,也有人开始偷偷的给大陆的亲人写信。
有人成功地回去了,也有人收到了老家的回信。
寻找弟弟妹妹,回老家看看的念头,也在何灿南的心中死灰复燃。 家乡的榕树
他联系到了一位名叫冯少东的香港人,并委托他给老家的弟弟妹妹带去一封家信。
信中,他问到弟弟妹妹们这些年怎么样,过得还好吗?他说如果能等到那一天,他一定要回家看看他们。
信寄出去了,何灿南的心中却布满了煎熬。因为他不知道,这封家信能否寄到,能否找到他牵肠挂肚近40年的弟弟妹妹。
那位冯先生,时常来往于香港和大陆之间,他也时常帮老兵们带些家书。可有些老兵的家人找到了,而有些老兵的家人再无音信。
何灿南是幸运的。一段时间之后,冯少东便给他带来了弟弟妹妹的回信。
信中,妹妹对他说,他们现在过得很好。自从大哥走后,他们就在等着大哥的消息。40年了,他们终于盼到了。 何灿南信息
找到了弟弟妹妹,何灿南对亲人的思念更加深沉了。人近暮年,思乡的情结也越来越重。他总是对长子何家祥念叨,不知道他姑姑和叔叔过的怎么样,生活的好吗。
“你一定要记住你姑姑的名字,她叫何巧如。”
“我这辈子,恐怕是回不去了。要是你们能回去,一定要找到你姑姑和你叔叔。找到了就常常来往,不要断了联系。中国人是断不了的。”
这是晚年的何灿南,最常说的一句话。
那时,两岸通信并不方便。常常需要转到香港,再托人带到大陆。有时一来一回,便是几个月的时间。
每次接到弟弟妹妹寄来的信,他就催促着长子何家祥,赶紧给对方回信。而每一次等待,对他来说都是内心深处的一种煎熬。 何巧儿
1989年,何灿南再一次委托冯少东给弟弟妹妹带去了家书。他想回老家,他想与分别了40年的家人团聚。
而他等待的那封回信,也是如期而至。
信中的弟弟妹妹听说大哥想要回乡,也是激动不已。他们说他们等他,一定等他回来。还说准备让冯少东带去一千元的港币,作为资助大哥回乡的路费。
可这封回信,他再也看不到了。就在当年的5月,何灿南因突发脑溢血中风身亡。
他找到了他四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弟弟妹妹,可他再也无法与他们团聚。从此阴阳两隔、魂断异乡。
何家祥一边诉说着这段往事,一边把这些珍藏了三十多年的信,交到了娜娜的手上。
娜娜拆开其中的一封,看到是在得知爷爷故去以后,爷爷的妹妹寄过来的。 来往信件
她在信中写道,她本想着可以骨肉团聚,可天公不作美。听闻此讯,她已是伤心欲绝。
“希望你们兄弟三人在台湾要同心同德、团结互助,照顾好最小的弟弟。”
她急切的问道家里的状况是否安好,她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侄儿们的一切。字里行间流露出了对侄儿们的惦念。
娜娜认真的读着信中的每一个字。她似乎明白了,爷爷为何至死都思念着他们,大伯为何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他们。
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那是再深的海峡也隔不断的血脉。
可娜娜不明白,既然已经有了书信的来往,可为何又断了联系。她带着心中的疑问,转头看向了大伯。
大伯却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他说,他与姑姑一家最后的通信是在1991年。
那时,整日为生计奔波的他,抽空给姑姑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还是一如往常,委托冯先生给姑姑带了过去。可他等来等去,却没等来姑姑的回信。 何家祥写的信
后来,他才得知冯先生也已故去,也就再也没有人能为他和姑姑一家传递家书了。好不容易联系上的家人,又一次被那浅浅的海峡隔断了音讯。
重回故土是爷爷的遗愿,找到失联的姑姑是大伯的心愿。
在那一瞬间,娜娜仿佛觉的自己肩负起了为爷爷寻根的使命。她随即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寻人启事”。
可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了。除了知道爷爷名叫何灿南,是广东高要人。爷爷的妹妹名叫何巧如,曾家住广东肇庆以外,再无别的信息。
她不知道,这条寻根之旅,她究竟要走多久。
然而消息一发布,便引起了热议。不少网友主动的加入娜娜的寻亲之旅中,为她出谋划策。
消息也同样引起了肇庆公安部门的关注,随即加入了这一行列。可民警将“何巧如”这三个字输入查询系统之后,弹出的却是查无此人。 广东肇庆
寻找,一时陷入了僵局。
考虑到肇庆的方言与普通话有着较大的差别。民警又采取了模糊搜索的方式,在系统里输入了“何巧”两个字。
这一次,终于有了结果。搜索栏里出现了一个叫何巧儿的人。可当想要了解她更为细致的消息时,却发现她的户籍已经被注销。
民警又想到了更为细致的族谱系统。在系统里终于找到了何巧儿的信息。通过比对后,发现何巧儿很有可能就是娜娜想要找的人。
虽说,她已经在2007年去世,可她的两儿两女还生活在肇庆。
在公安部门的帮助下,帮忙找人的志愿者,很快联系到了何巧儿的小儿子巫悦华。
然而,当志愿者问巫悦华,认识不认识一个叫何灿南的人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的却是“不认识”三个字。 娜娜翻阅信件
一瞬间,志愿者似乎感到了些许的失落,脑海里闪过一丝怀疑。
“难道他们还是找错了人?”
可此时,巫悦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眼光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伤感:
“他是我母亲的大哥,听说很早就当兵了,后来去了台湾。母亲还曾说过,要去找他。”
话虽然不多,可却足以证明,何巧儿就是何家祥一直在找的姑姑了。
于是,志愿者又问巫悦华,母亲的名字究竟是叫何巧儿还是何巧如。
巫悦华却一再表示,母亲的名字就叫何巧儿。但在肇庆的方言里,“儿”和“如”是同音的。
这也就是何家祥记错的原因了。
父亲何灿南虽然在台湾生活了多年,可说话一直保留着乡音。何家祥是听不懂粤语的,也就把“儿”,记成了“如”。
何巧儿小儿子巫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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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舅的往事,巫悦华了解的并不多。那时的他还小,母亲又是个沉默少语的人,常常把心事藏在心底。
他只记得,他小的时候,母亲常常一个人去到西江边,向着对岸的方向眺望。他知道对岸就是母亲的老家高要。可她从来没有带自己回去过,她自己也没回去过。
西江常常起雾,有时都看不清对岸的山色,可母亲还是能一看就是半天。也许江的那边有着太多的伤心往事,也许江的那边有着母亲太多的牵挂。
他说,他还记得母亲临终的时候,把一封封从台湾寄来的书信,交给了大姐。而那些信至今还保留在大姐的家中。
来到大姐的家中,拿出那一封封承载着骨肉情深的书信。让人读着,读着,就情不自禁的落泪。 何巧儿一家
信大都是由何家祥执笔寄过来的。他一遍又一遍的向叔叔、姑姑问好,又一遍又一遍的表示,有时间一定要回乡看看,与他们团聚。
何巧儿的儿女们还记得,母亲第一次接到大舅书信时的情景。
那天,她一边读信,一边哭,把自己哭成了个泪人。信纸都被泪水浸湿了。可哭完了,她又开始笑。一连几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等了近40年了,她终于等来了大哥的消息。兄妹重逢的日子,似乎就在眼前。
可当1989年,她再次接到侄子寄来的信时,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得知大哥意外身故,泪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整个人愣在了哪里,任凭眼泪往下流。那无声的哭泣是她的伤心欲绝,是她的肝肠寸断。
一旁还年轻的儿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任凭泪水发泄着她内心的情绪。 何灿南小儿子何家文
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何巧儿几乎不吃不喝。本就沉默少语的她,更不爱说话了。整日整夜的以泪洗面。
儿女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找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
1991年,何巧儿再一次接到侄子何家祥寄来的平安信。她整日的催促着儿女们赶紧回信。可那时候大家都忙,就耽误了几天。
等他们想着写回信的时候,才知道那位为他们一家,架起血脉桥梁的冯先生,已然联系不上。没有他家的地址,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母亲没有埋怨,只是有着无数的内疚和遗憾。
从那以后,母亲总是时不时的,拿出这为数不多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信中夹着的照片,痴痴的发呆。
她总是重复着一句话,“老三最像大哥了。” 何巧儿大儿子和小女儿
2007年,何巧儿也因病去世。临终前,她把这些书信交给了大女儿。一再的嘱咐儿女们,一定要把这些信保存好,把他们找回来。
她别无所愿,只是希望侄子回乡的时候,能到她的坟前烧一炷香。那她心中,便再无遗憾。
志愿者第一时间,把消息告知了娜娜。她大伯的姑姑和叔叔已经找到了,可人都已经不在了。
大伯的姑姑,生前一直有个遗愿。
那就是如果能找到他们,希望大伯能把他爷爷奶奶的骨灰带到台湾,和大哥何灿南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只有育有后代的人才能继承家族的香火。姑姑已嫁外人,是外姓人家。而他的叔叔和婶婶膝下也并无儿女。何家的香火,也只有他们来继承了。 机场迎接
听到这个消息,娜娜兴奋之余的心头,也升起了一阵凄凉。她替爷爷找到家了,也找到家人了。可他这一支,却成了整个家族的独苗。
娜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伯。
那一刻,大伯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说话有些困难的双唇颤抖在一起,眼角里挂满了泪光。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大陆。
志愿者问他,如果回去,有哪些特别想做的事。他说,第一要去看看家人,去祭奠自己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
第二,要去父亲的老家看看,去看看七星岩下的那棵大榕树,那口承载了父亲甜蜜的水井,也要看看老家的风光。
父亲一直说,他的老家很美,可他还未曾去过。
最后,他要去看看自己的表弟。虽然从未见过,可却始终是魂牵梦绕。
正如父亲所说的那句话。找到了就要常常联系,不然这份亲情就断了。中国人是不能断的。 祭拜姑姑
就在第二天,娜娜陪同着大伯和三叔,第一次踏上了她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从此,她也不用再害怕来到这里,因为他替爷爷找到了家,也为自己找到了根。
那天,巫家的兄弟姐妹,也早早来到了机场。他们举着“台湾娜娜”的接机牌,兴奋又焦虑的等在那里。熟悉与陌生的感觉并存。
可这接机牌似乎并没有用到。血浓于水的亲情一直把他们牵连在一起。一出机场大厅,他们便相互认出了彼此,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虽然斯人已逝,可这七十年生离死别,还是换在了血浓于水的团圆。
无论时间多长,无论岁月多久,那湾浅浅的海峡,终究阻挡不了两岸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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