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回本”是可以理解的世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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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留学生吴凯的故事，引发了网友热议。在美国留学8年，吴凯曾铁了心要留在美国，最终他却选择了回国。吴凯说，他希望自己的经历能让那些打算送孩子到国外读书的家长更理性一些。吴凯经常看到这样的报道：“留美花费500万元，回国后月薪仅5000元”。虽然父母从来没说过让他找份好工作来“回本”，但吴凯常常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回本”。“我看这辈子是没戏了，我在美国8年花了400万元，什么时候能挣到400万元？”

　　在这样一个年代，吴凯的留学经历与心路历程，其实颇具代表性。随着“出国留学”的普及化，关于其低回报率、低性价比的种种讨论，正变得越来越有模有样。“花400万留学，回本不知何年”，诸如此类的感叹，想必绝不只是吴凯一人的迷惘。从某种意义上说，随着“留学”从精英化向大众化过度，关于其价值的再思考，势必会在相当长时间内困扰着国人。是不是要送子女出国？是不是要让子女回国？在回答这些问题时，中国家长似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犹疑。

　　事实上，中国社会关于“出国留学”的价值定位，数十年来已经历了几轮变更。最开始，“留学”属于开眼看世界、向先进文明学习，这多多少少还有点家国情怀和个人理想主义的色彩；这之后，“留学”则变成了学业精英、富家子弟出国镀金积累人生资本的惯用手段，这其实代表了一种“知识变现”、“学历变现”的主流路径；而最近十余年来，“留学”则更多变成了一种跨国生意与标准化产业，诸多中产家庭的孩子以及资质平平的青少年迫不及待地涌入其中。

　　在过去，“留学能不能回本”，根本就不成其为一个问题。首先，鉴于留学生的稀缺性与留学过程含金量之高，留学必然会回本，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再者说，在留学生主要由公费资助学生和富裕家庭子弟构成的背景下，他们根本就不会或者说不需要考虑“留学能不能回本”这个问题……但时至今日，随着大量中产家庭的孩子被送出国留学，留学的“投入产出比”的的确确已经成为必须正视的话题。

　　在很多人看来，考虑“留学能不能回本”实在是俗了。“留学是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何必要功利地计算性价比。”可现实中，又有多少家庭能有这份从容心态，以及为此作为支撑的殷实家底呢？需要说明的是，探讨留学可能导致的经济层面“得不偿失”的风险，只是为了便于相关家庭能在做决策时多一份理性的参考。审慎评估出国留学的价值，费效比和收益率当然也是可以纳入考量的维度。毕竟，情怀归情怀，实力归实力。有怎样的预期，就得对应相应的盘算才是。

　　然玉